温陶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随后在乔瑜和钟舒的目光中,身形利落地钻进了来接人的马车中。
马车渐渐消失在钟舒的视线中,她看着飘落着的白雪中的细小黑点,忽而反应过来,又没有说不准她跟上去看看,遂动身跟着,却不料渐渐地跟着越跟越觉得这路线眼熟,及至最后,她站在墙角,看着马车驶进一个地方,满脸愕然。
温陶本以为乔瑜领她去见的是席淮良,心里还在猜测着席淮良这次又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要搞什么事,不过但凡他要做何事,只管来便是了,温陶算计人心的本事不如他,但一力破敌的技巧,她还是懂的。
在这个筑基都难的世界,席淮良想要对付她,可以说是难的很,更别说他要想回到大界,少不得要依靠温陶手中的玉扣——可以说双方都是存了互相利用的心思。
但温陶没料到,乔瑜领她进了大央王朝的皇宫,见的却不是席淮良,而是大央帝王。这人间帝王虽年已耄耋,却神采奕奕,不像是年老体衰之人。
温陶心下生了几分被戏耍的怒意,还有自己未能识破他计谋的羞愧,重声道:“想不到乔瑜口中称的家师,竟是大央王朝的帝王,而且我看皇帝陛下身康体健的,也不像是疾病缠身、命不久矣的模样。”
“事权从急,还请仙师出手相救。”乔瑜很是毕恭毕敬,面上一片坦然,丝毫也无羞窘之色或是计谋得逞的自得:“乔瑜言,字字句句皆属实,无半分敢欺瞒于温仙师。瑜的老师,确实是大央王朝的帝王,而且,也确实是命不久矣。”
就连央帝也是俯首,做足了礼节:“这孩子说的字字句句属实,朕的确命不久矣,还请仙师出手相助。”
温陶很快冷静下来,她明白,是她自己着相了。本以为能破开她的阵法的,又是一个这般来历不明的年轻人,还字字句句皆带了深意,她便以为这少年人的师父是席淮良了,但转念想,席淮良的身份不一定是他的师父,而也有可能是另一种身份。
半信半疑地,温陶查探了一番央帝的身体,随即心往下沉了沉。
眼前的大央帝王,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两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