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平莱王意味深长:“本王就是看天象,明后几天有大雪。我呀,年纪大了,可不想在大雪天的跑来跑去。”
“······”
岳千烛看了夏沐濋一眼,显然这个称不上的理由有点说服力。
夏沐濋不以为然:“行吧,幸苦伯伯了。”
“不辛苦不辛苦。”平莱王低头继续看舆图,突然认真道:“以后你们就不要来了。”
夏沐濋顿了一下,点头,带着岳千烛离开。
两人走到马车附近,夏沐濋对身后的陈致说:“查一查,今天夏恪信都去了哪里。”
“他来过忘月轩。”岳千烛闻言,先回答道。
夏沐濋皱眉,没想到夏恪信会来这。他对陈致说:“今天看紧夏恪信。”
“是。”陈致领命,先行退下。
两人上了马车。岳千烛将夏恪信来到忘月轩的事请告诉给夏沐濋,最后总结就是两句话。一是夏恪信信任兀察,二是夏恪信因为自家王妃而照顾北方部落,对鲁朝的唐路有仇。
夏沐濋琢磨着夏恪信的想法,一时捉摸不透。不过他只能确定一件事,自己去到萍地亲自告诉他兀察身份可疑的这件事算是白忙乎了,还差一点看不到岳千烛和宁儿。
马车行驶到官道,很是平稳。
岳千烛看一眼倚着车壁合眼休息的夏沐濋,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今天在镜月殿听到的消息。正犹豫着,就听到夏沐濋开口,懒洋洋的问:“想说什么?”
“嗯?”岳千烛诧异:“你知道我要说话?”
“你每次犹犹豫豫气息都会些许急促。”夏沐濋缓缓睁开眼睛,傍晚的余晖映着他的睫毛,睫毛的阴影落在他的眼下,褐色的瞳孔里,柔情不可言表。
岳千烛一时看的入神,片刻才反应过来。
“我——我在镜月殿听到了一些话。”
“什么话?”夏沐濋双手拢在袖中,向旁边一靠问着岳千烛。
“就是关于沐元帅——”
“关于舅父在萍地边境的交易?”夏沐濋见岳千烛犹豫不决,他就替她说出来。
岳千烛抬头:“你知道?”
“我也是刚知道。”夏沐濋说:“在外殿的时候,父皇告诉我的。”
岳千烛向前抓住夏沐濋的衣袖:“那是不是就说明,圣上其实是不信元帅在边境买卖武器装备?”
夏沐濋看出岳千烛的紧张,抬手将她拥入怀里,安抚她的脊背:“放松一点,你现在太紧绷了。”
岳千烛做不到像夏沐濋一样胸有成竹,她依偎在夏沐濋的怀里,听着头顶的呼吸声,渐渐放松情绪。
“一想到沐元帅的案子会是一件通敌叛国的冤案,我就紧张的不得了。我不希望有人像我父母一样,遭受被冤枉的苦难。”
叛国案。
深深烙在岳千烛血液里的三个字。岳家因为叛国冤案,差点家族覆灭,这种痛着心扉的疼,这辈子也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