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是夏沐濋最在乎的亲人,岳千烛不希望重蹈覆辙,让这种痛苦落在夏沐濋的身上。她想保护他,留住他最大的依靠。
夏沐濋明白岳千烛的心思,他抱着她,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头顶,安慰她:“不会的。上次我不在,这是我一生的遗憾。这次我在呢,绝对不会让惨案发生。”
岳千烛抬起头,对上夏沐濋的目光,眼波流动,最后相信他:“嗯。”
二人回到忘月轩,用过晚饭后,夏沐濋一头扎在书房里。他给岳千烛表现的是轻松,但在背后他不得紧锁眉头开始处理黔地的军务,还有如何将红纱军给稳住。
岳千烛这次学着夏沐濋,知道宁儿莫名的哭闹是因为想去外面,于是就抱着他站在门口,看着天上的月亮越来越淡,想来一切都被平莱王说中,要变天,下雪了。
眼看着天气寒凉,岳千烛将宁儿哄睡着之后,拿着几个汤婆子来到夏沐濋的书房。走到门口,就看到回来复命的陈致也走过来。
看见陈致的手被冻的通红,岳千烛拿出一个汤婆子放在他的手里。
陈致一顿,看着手里的汤婆子和眼前的岳千烛。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说感谢,后者向他微微一笑,转身进到书房。他看了一眼手里的温暖之物,双手抱着跟着进去书房。
岳千烛已经坐在案几旁边,将其余几个汤婆子套好袋子放在夏沐濋的怀里。夏沐濋正享受着自己夫人带来的暖意,抬头看到陈致进来,直接问道:“可是调查到了?”
陈致走过来,跪坐在对面的软垫上,回复:”今日安和王早上来过忘月轩,从忘月轩离开后去到过国公府,在国公府待上许久,下午去了大理寺碰到严易,又去到禁卫军营去点兵。晚上才回到念华郡主府。”
夏沐濋抱着汤婆子说:“他倒是没少走。”
“审案在即,安和王去到大理寺和禁卫军军营无可厚非。但是主动去国公府,可就有点意思了。”
“他不信兀察是细作。”
“什么?”陈致惊讶:“他说的?”
夏沐濋点头。
岳千烛接过话来说:“他今日忘月轩就是告诉我们,他在鲁朝的人查过兀察的底细,兀察并非鲁朝细作。”
就这么一瞬间,陈致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人出错了。但是这没有道理,他们在鲁朝的细作可是深扎鲁朝朝堂,不可能出错。
夏沐濋倒了一杯热酒推到陈致的身前,说:“他信他的人,我们信我们的人。意见不同,也就合作不了。估计夏恪信会认为,咱们是在骗他,是来挑拨他与薛清平的关系。所以现在,他肯定会更信薛清平。”
夏沐濋对薛清平有敌意是由来已久。但是夏恪信与朝中各大臣可都是和谐很稳定。
岳千烛沮丧:“这不就说明,安和王是站在薛清平这边的。”
“算不上站队。”夏沐濋摸了摸岳千烛的头说:“只能说是,在舅父的案子上,他会有所倾斜。毕竟证据是在他萍地发现的。”
这才是让岳千烛头疼的地方。
夏恪信的态度模糊。岳千烛有时候感觉他是与他们站在一起,可有有时候感觉他是站到对面的。夏恪信这人藏的极深,很少有人能够察觉到他真正的目的。
陈致抱了一会汤婆子,身体已经暖了一些。他又喝了一杯热酒,终于暖和起来。
“说起来还有更有趣的事。”他说。
“说来听听。”夏沐濋给陈致重新续了一杯酒。
陈致分析说:“安和王去到国公府是因为薛清平相邀。他在国公府的时候,平莱王率军去了绥乡。”
巧合?不见得。
夏沐濋笑了一声:“怪不得伯伯会选择今日去绥乡。国公府可是被夏恪信绊住了手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