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粱黛,心理抗压能力再强,此刻也被蛮夷人的这种兄弟共妻的习俗恶心到。
更不要提当她被这蛮夷王抱入帐中之后,入耳不绝的哭啼之声。那些一路跟随自己的姑娘们,此刻被当做玩物一般被这群蛮夷人搂在怀中,拉扯衣服,调戏灌酒。
连原主柳霓裳记忆中的妓子们的待遇都不如。
好歹花楼的客人们还多少尊重姑娘们的意愿,没有这般粗暴。
这里处处都是大尹女子惊惶哭泣的面孔,甚至有人此刻把人按压在桌上,胡乱的亲着,不顾身下女子的哭喊,准备就地行事。
“……不好意思,我忍不住了。”
梁黛闭上眼,几乎听到自己的后槽牙响。
蛮夷王身后的门帘重重落下,将风雪与仍然站在雪中的忘川和周祐隔绝在外。
在这一瞬,系统来不及制止,眼睁睁的看着宿主抽出一把藏在袖中的短剑,直刺蛮夷王的喉咙。
“啊啊啊你就不能再等等吗!”
系统几乎要抓狂,它跟粱黛原本商定的计划是等到洞房花烛夜,趁那蛮夷王不备,取他的首级,然后将他的那些所谓兄弟,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但是如今这场面,不提这些坐着吃喝玩乐的,还有守卫,这一个大帐篷内,少说也有近百个蛮夷人。
还有好些大尹的女子,混杂在一起。
如此混乱的环境,宿主怎么就动手了!
梁黛没有理睬抓狂的系统,她目光中闪过狠厉,既然已经出手,就必须一刀毙命。
寒光一闪,短匕拔出,鲜血四溅。
“咚——”的一声。
蛮夷王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的喉咙倒了下去。
他缴了所有护卫队的兵器,却没有想到看似娇气的“乐幽公主”身上,竟然藏着武器。
不,他其实想过的,但是很不屑的将这个想法抛之了脑后。他可是蛮夷一族最强健的男儿,是北荒的王,怎么可能被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子害了性命。
但事实就是,在场的所有蛮夷人,亲眼看着他们的王,死在了那个前来和亲的大尹公主手里。
那个一身红色嫁衣的大尹公主,伸手拽掉头上戴着的金冠,撇了撇嘴,仿佛不知道它的价值一般,随意的丢在地上。
“太重了。”
影响她shā • rén。
然后在一众人等的目光之下,拿出那把沾血的匕首,伸手抹了一把,又将它抹到了唇上。
染了血色的唇,比任何口脂都要鲜红,艳丽到了极致。
也代表着,即将到来的,血色杀戮。
一炷香后,梁黛掀门而出。
她本就是穿的一身火红的嫁衣,此刻血染了一身,将火红染成暗红。
就连走路,也在地上的一层薄雪上留下了带着血渍的脚印。
她一步一步走至帐门外的忘川面前,他的脚下散着一地佛珠,此刻仍然保持着梁黛进帐前的站姿,闭眼站着,手指紧攥,几乎入定,肩上落满了雪。
就连睫毛上,也覆着微微的一层白。
素白与血红,在此刻形成了格外鲜明的对比。
而先前聒噪的系统,看着帐内地上倒下的一具又一具尸体,乖乖闭上了嘴。
好吧,它不得不承认,它的宿主,武力值满点。上个修仙世界都能大杀四方,更何况此次人间。
梁黛站在忘川面前许久,她望着他身上的雪,又看向自己身上的血。
一个纯净无瑕,一个却满身污秽。
就好像各自顶着的身份。
一个是守戒律僧规的佛门弟子,还有一个,却是一双玉臂千人枕的花楼名妓。
“真是天差地别……”
梁黛轻声开口,忘川听到她的声音,蓦地睁眼。见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身前,胸口涌出的第一道情绪竟是喜悦。
转眼却被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冲得皱眉,“你……”
“本宫刚刚shā • rén了。”
梁黛顿了顿,认真的盯着那双黑眸,“很多人。”
就算刚刚大开杀戒,早就跟乐幽公主的人设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她还是坚持自称本宫。
忘川的薄唇随着这句话抿成一条直线。
半响才蹲下去将地上的佛珠一粒粒捡起,带来仿佛不是出自他口的低声的一句:“施主无事就好。”
“有事。”
梁黛伸出脚拦住忘川去捡那最后一粒佛珠。
“这里面的蛮夷人,不剩一个活口。”
忘川手里刚捡起的佛珠又一次滚落在地上。
他的背上仿佛被压上了什么,久久直不起腰来,可是粱黛的声音却没有停止。
她说,“小师父,现在只剩下两条路。”
“要么,你继位为王,保大尹与蛮夷和平共处。要么……本宫对所有的蛮夷人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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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的女子一个接一个胆战心惊的从帐篷里掀门出来,她们有的衣衫不整,有的发丝凌乱,面上还带着泪痕。
有的甚至身子都止不住的发抖,泣不成声。
可是她们再害怕,也不敢在帐篷里面继续待下去了,里面全是蛮夷人的尸体,四处都溅着鲜血。
就这短短的不到半个时辰的世界,这些大尹来的少女们,经历了两次炼狱。
第一次是被这些蛮夷人几乎不当做人的掠夺,那恶心的触感仍然停留在身上,有些姑娘甚至险些被玷污。
第二次则是……
有人小心翼翼的抬头看那浑身浴血的“乐幽公主”一眼,想起她一刀一剑面不改色地夺人性命,便怕得牙齿打颤。
“公主毕竟救了我们……”
有人小声的说,可想起那血腥的场景还是不敢上前搭话。
只有画眉,牙齿抖了又抖,还是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上前一步,跪在雪地里抱住梁黛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