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求而不得,那些志不得伸,那些在巨大的父子、君臣人伦巨大阴影下艰难的挣扎,生长,无数个暗夜里被内心炽热野望燃烧炙烤的难眠,只有云祯能够体会。
他站了起来,眼眸垂下,遮住了那点野心勃勃和占有欲。
云祯,他要定了。
云祯其实并不能释然,但他学会了远离让自己不开心的人和事,无论是很可能在这次养伤时就已经和他的表妹暗通款曲的朱绛,还是眼前这表面平静内心却野心勃勃的姬怀素。
朱绛没有心,姬怀素的心却太大,是装天下的那种大。
他云祯要不起。
昨非今是,当初自己看不起的那些功利权势和汲汲营营,如今却成了他唯一仰仗的生存之本。
他有他自己的事要做,不再是那个将自己所有寄托在他人的人生和他人的成就上,博取别人的爱的那个小侯爷了。
朱绛却在房间里养伤养得快憋出鸟来了,找了小厮专候着下学的时候打发去昭信侯府请云祯,却一连数日都扑了空。
朱绛只怒得骂小厮们不会办事,想了下却找了方路云来:“去昭信侯府打听打听,云侯爷最近忙什么呢?就说我在府里养伤太无聊了,求他可怜可怜我,有空来看看我。”
方路云一贯寡言,也不多言语,只点头应了便出去了。
不多时果然到了昭信侯府,却扑了个空,他想了下塞给门子几个铜板,让他进去传了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