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僧人收起匕首,小跑紧跟上去。
“兄台……哦,应当是‘大师’。为何偌大的龙兴寺,只见你一人在佛堂诵诗念经?”羊肠崎岖,下坡难行,总不能一路无语。当然,叶念安想的是不露了马脚,故主动找话攀谈。
“今日初三,轮到我值守。前几日都太太平平,怎知今天就遇到你这等晦气事了!”此贼人说完似不解恨,又朝叶念安用力瞪了一眼。
“哈哈哈……”叶念安突然仰天笑道。
光头大惊后退了一步,没料到苏员外这看起来斯文孱弱的信使,竟会如此肆意大笑。
“你…你…笑个锤子?他娘的要吓死老子啊!”才反应过来的光头补上一句。
“哎呀!我笑啊…我笑你们这些粗人,是学那青州府的衙役么?搞甚锤子值守、轮班,瞎正经个……什么玩意儿!”叶念安收起笑脸,对着光头一脸嫌弃道。
“这…这这……谁叫我是最后一个入寺呢?欺新欺生,洒家也免不了俗!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呀!”被叶念安这么一通说,光头竟然褪袪凶神恶煞之色,露出一脸无奈。
叶念安听到这厮这般解释,立即偷偷钻进这个空子,不动声色地添了把柴火。“啧啧,想想新年元月大师要独守空寺,其他弟兄却是快快活活地回家亲娘子、抱儿子…哎,我都替你苦哟!”
本来只是觉得下坡路长,不想被那贼人识出破绽。眼下倒是反倒是光头先入了戏,倒起苦来。叶念安瞧见这副腔势,也稍稍加了点同情的戏码,佯装关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