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延正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延礼也不可思议的看着景胤年,祖孙二人此刻的表情惊人的一致。
“那你可知道为何要施以仁政?”延正迫不及待的又抛出了新问题。
“民为本,亦如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景君当时起兵之所以能成功,除却车国昏君当道,最重要的便是天下归心。自古民心所向者,皆无人可敌。”景胤年从容以对。
“好一个自古民心所向者皆无人可敌,好一个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延正十分感慨的叹了口气,看着景胤年的眼中充满了欣赏。
“那你可知当如何施以仁政?”
“不违农时,粮则不尽;伐木定时,材则无穷;畜不错时,食则日增;教以庠序,申以孝悌,使其饱暖自如,便为仁政。”
景胤年看着眼睛瞪圆了的延正,一脸的平静。
这一刻,他孔孟附体,莫说一个延正,就是把满朝文武都拉过来,在华夏五千文明的加持下,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老头,不对,师父,这些大道理您老人家就别教我们了,胤年他将来是要做景国国君的,有没有什么干货,说说呗。”
柳轲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景胤年上辈子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愤青,这些大道理都熟的跟麻花一样,吓不死你算哥几个白来。
闻言,景胤年很是腼腆的笑了笑,但是怎么看笑容中都充满了得意。
延正终于回过神来,感觉嘴里有点发苦。
一个多月前他还在乾德殿上说要教导景胤年,结果就问了个四问题,人家不但对答如流,而且还反过来给他上了一课,当真是尴尬至极。
自打他学成以后的四十年来,如此吃瘪还真是头一遭,甚至有种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的感觉。
“教不了了。”
良久,延正叹了口气,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但是窥一斑而知全豹,他从学以来所体悟到的比起这几句话仍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好像忽然明白为何景泰会对景胤年如此纵容,这样的天赋,降生于景国,实乃景国之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