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延礼很是确定,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少装蒜,你想不认账?”
“你别这样看着我,怪瘆人的。”
柳轲打了个寒颤,避开了延礼的注视,有些不自然的望着地面。
景胤年刚要开口说话,延礼便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柳轲,咱们从小是一起长大的,你们有什么都拉我一起,沉沙城我一句话没说跟着你们去了,差点死在那,我可曾有过怨言?”
“这个,怎么说呢......”柳轲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坐直了身子,“你问的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当时他脑子一热,确实是想把真相告诉延礼,可他那不是认为自己要死了吗,现在都好好的,要是说出来,延礼怎么看他和景胤年?
“行,你到现在还是不肯相信我是吧,行,告辞。”
延礼看着柳轲,眼中充满了失望和失落,头一转,就要离开。
“不是不相信你,”柳轲连忙拉住了他,“你非要现在问这些吗?”
“对,我就是要现在问。”
延礼本来就是做做样子,柳轲一拉,他便直接停了下来,双目如电,死死的盯着柳轲。
“淦!”柳轲低声骂了一句,心一横,看着延礼,很是光棍,“你非要问是吧,行,老子告诉你,我看上秦紫衣了,这个够了吗?”
“卧槽!”
景胤年立刻睁大了双眼,柳轲看上秦紫衣了?这小子口味够重的啊。
延礼的表情也剧烈了波动了一下,但是他却缓缓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他一直都有些怀疑,但是却不敢确定,上一次在延府,景胤年说出那句诗后,他便找了数名景都内外的大儒,甚至连延正都问了,也没找到这句诗出自何处。
偶然或许会有,但是能一字不错,延正相信,这天下没有那个人能有这张境界。
“我真的只有这个了,”柳轲哭笑不得,“别的不是不和你说,而是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延礼是什么脾气,柳轲自然了解,连他都觉得荒诞的事,延礼若是信了,怕不是要出门撞到了脑袋。
“老延,柳轲既然不愿意说,你逼他干什么?”景胤年提醒道,“咱们现在不是应该关心一下他说的那个秘密吗?这畜牲居然藏的那么深。”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柳轲居然会对秦紫衣产生好感,这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稀奇。
“胤年,我刚好也有件事想问你,你上次在延府劝柳轲不要借酒消愁的那句诗,是何人所写?”延礼忽然把目光投向了景胤年。
“诗?”
景胤年愣了一下,心里一沉,忽然觉得延礼问的这个问题,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
“就是那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延礼提醒道。
犹豫了一下,景胤年笑了起来:“你说那句啊,那是杀猪的说的,没想到你居然还记下来了。”
凡是解决不了的,往景泰身上推一定没问题,延礼总不可能跑到景泰那里去问吧。
“景胤年,不对,大公子,你也和柳轲一样想骗我吗?”
延礼惨笑了几声,像是被人抽了魂一样,脸上满是被希望被打碎的绝望。
“喂,老延,至于这样吗?”景胤年上前扶住了延礼,“生死都经历过了,我和柳轲要是不相信你,会让你来承天殿吗?”
他又何尝不想把真相告诉延礼,可是除了那个人之外,再也没有人相信他。
可是那个人早因为景泰的一时疏忽,死在了起义途中,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他和柳轲只有延礼这么一个朋友。
景胤年害怕,怕延礼知道后这真相后,这份来之不易的情份,就会消亡。
“我想听实话。”延礼沉声道。
他煎熬了这么多年,就差这么一哆嗦了,真相与否,对他而言其实并不重要,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景胤年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行,你想听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这件事告诉你之后,你不要觉得我和柳轲是疯子就行。”
“洗耳恭听。”
说完,延礼坐了回去,静静地看着景胤年和柳轲,等着他们说出那个秘密。
“你来说还是我来说?”景胤年看向柳轲,询问道。
“我说吧,反正篓子是我捅出来的。”柳轲也叹了口气,“坐稳了,我可说了啊。”
延礼点了点头。
柳轲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延礼,一字一顿:“我,和景胤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如果不是彼此的存在,一直提醒他们,柳轲甚至已经快要忘了这件事。
延礼没有回答,忽然笑了起来,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大。
“卧槽,老延不会疯了吧?”
柳轲心里一惊,快步上前就要去掐延礼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