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冠军大将军的使者求见?”
张颢目光阴沉。
早就听说有人借着看望吴王的名义,却到处造访诸位带兵将军的府邸,原来是荆淮的冠军大将军的使者。他们此举是为了什么呢?
对淮南有想法?还是想借淮南之手抵御梁王。
不管怎样,自己若是想掰倒徐温,此人都是一大助力,素问荆襄自从萧大将军入驻后,百姓太平,各地称赞,名声不小,今日倒是要好好瞧瞧。
“好,我便见上一见。”
郭崇韬一进门,张颢便行了大礼,开门见山道:“不知使者是为何而来?”
“左衙将军看来是猜到我此行的目的了。”郭崇韬轻笑道,张颢是为左衙都指挥使,与徐温互为左右,共掌军中大权。
“莫不是为了联合一事?”
张颢凭借军中资历,律立战功,升迁之快,在军中算是军中前列,只因他持才放旷,眼高于顶,看不起其他诸将,所以在军中的人缘并不算好,根本不如徐温,此人也不懂韬光养晦,如今在新军中算是第一把手的存在,说起话来,难免有居高临下之感,隐隐有质问的意思在里面。
郭崇韬听过此人的事迹,做足了功课,不以为意,反而是不卑不亢笑道:“不错,如今大人名为诸将第一列,但前几日徐温新起,居右衙都指挥使一职,与大人分庭抗礼,此为阻力一。”
“其二,军中宿将,庐州刘威、歙州陶雅、宣州李简、常州李遇,他们都是吴王的旧将,他们肯居将军之下吗?我看将军一脸忧愁,想必就是担忧此事吧,我看不如先立幼主,将军持军政,时间一长,众将谁敢不从。”
张颢思索良久,心觉此计甚妙,开口道:“彩!先生此言当得彩。”
“其三,幼主性嬉,旁人尚知,那徐温能不知?所以将军最大的敌人还是徐温此人。”
郭崇韬又将话题绕回了徐温,把矛盾指向徐温才是他此行的目的所在,只有将徐温张颢一并除去,主公才能兵入淮南,徐温要比张颢难对付。
“徐温此贼行事沉稳,其身边有一门客换作严可求,智计超绝,将军还需提防才是。”郭崇韬又出言提醒。
萧家在淮南的耳目无处不在,风吹草动萧天行都了如指掌。
这也是郭崇韬出使成功的自信。
“小小一门客耳,何足道哉。”张颢看起来对严可求很不屑。
“将军小心便是,我家将军世居扬州,名望著于江淮,若是将军需要助力,尽管提就是了。”
郭崇韬见他不以为意,也不气恼,而是说出自己的筹码。
“好,届时淮南战事起,还要仰仗大将军了。”张颢虽然狂,但他并不傻,他知道在军中他的人际关系并不好,眼前的冠军大将军萧天行有名将之称,若能成为助力,再好不过,主政淮南一事,事半功倍。
“先生能出多少兵马。”
“我荆襄尚有十万大军,兵强马壮,将军可放心。”郭崇韬虚报了三万了,面不红心不跳。
“那我就放心了。”
郭崇韬在张颢的府邸呆了一下午,才缓缓出来。
张颢却未开诚布公,而是打定了主意,对麾下门客道:
“我已想好,徐温新任,威望不足,届时诱骗他出镇地方,淮南军政岂不是我一人说的算。”
郭崇韬却是不知情,他还有很多人的府邸尚未前往,他已经打算好了,不管是新将,旧将,叛将,甚至是降将,自己都必须争取,找到其中的可趁之机。
就在他拜访最后一家的时候,正感慨淮南诸将无一人堪大用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