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徐氏坐了一会,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可算是将她哄的消了气些,这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季府离府衙并不远,这半个时辰也够小厮一来一回的了。
回来的小厮禀道:“奴在府衙见着主君,还有好几个着官服的大人,主君和各位大人忙的晚膳都没用,奴说是大娘子派奴去送晚膳,主君很是开心,直说大娘子是个贤惠人儿呢。”
这个小厮是她陪嫁的家生小厮,不会说谎的,徐氏放下心来:“原来当真是有公务,你可打听到是什么公务了?”
“奴听刘力哥说,好像是要给哪个郡王爷筹粮什么的,还有什么调兵,奴也听不懂。”
小厮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小盒子:“主君吩咐奴将此物交给大娘子,说是前几日在外偶得的,瞧着做工精巧,给大娘子玩赏。”
徐氏一下子高兴起来,这还是头一回季长盛私下送她礼物,叫丫头拿上来,兴致勃勃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柄木梳。
木梳的一边是狐狸头,另一边是狐狸尾,狐尾上还挂着一件米珠攒成的小穗子,小狐狸雕刻的栩栩如生极为玲珑,磨制的也很顺滑,的确是件很精致的小物件。
徐氏却一下子脸色变了,她是伯爵府的嫡女,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木梳她一眼便瞧出来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料,是便宜货,她又一向喜欢金玉之物,自然瞧不上这么一柄梳子。
不过看了两眼,便随手扔到旁边的桌上,不再瞧它了。
“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呢,巴巴的拿来给我玩,罢了,既是主君送的,收起来吧。”
言语之间,似乎对季长盛的品味颇为不屑。
温酌看在眼里,暗道可惜,那梳子虽不是什么名贵木料,工艺却非常精巧,而雕刻小狐狸这种题材也很少见很有趣,更不用说,那木梳的雕刻确实流畅玲珑,是个精致的小物件。
男子送女子木梳,本就有十分缠绵的意思,要不怎么有“卿且梳相思,思卿共白头”这样的情话呢。季长盛倒是个很有情趣的人,只可惜遇上了徐氏这么个女子。
若徐氏将那木梳插在髻上,日日用着,季长盛瞧见了,岂不心中熨帖?
话到嘴边,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礼物不合徐氏的心意,可今晚到底也算解开了误会,还叫季长盛对她印象更好,还夸她是个贤惠人,徐氏高兴了,便对温酌和颜悦色了一些。
她到底有了身孕,发了一通脾气,也倦极了,便打发温酌和王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