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云经义愤怒地上前,气得浑身发抖,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扇了下来!
他担心的,是姜姬真的给云享tóu • dú,担心她在被审问时,泄露了云享的身世。
结果呢?!
他的担心并没有发生,事实上即便姜姬没有下毒,也会恶毒地说出云享的身世!
一句“杂种”,泄露的信息太多了!
姜姬头上的发饰被打翻了,整个人往旁边一跌,被云清远扶住,良久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究竟都说了什么啊?!
云清远表情隐忍,皱着眉,朝她摇了摇头。
连续挨了两个巴掌,仰头看着那张决然又冷漠的脸,姜姬终于悟了。
她膝盖落地,放下高傲的姿态,垂下头,卑躬屈膝,一字一字求情地说,“妾身的的确确没有指使下人tóu • dú……还请陛下彻查,还妾身清白。”
***
经此兵荒马乱,云享整个人都不太好。
此时她的,心里应该是有恨的——因为欺骗,谎言,不公正的对待,以及对周围人的不信任。
杂种。
她到底是谁?
国君到底是不是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又是谁?
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她?
师尊知道吗?
琴风师兄知道吗?
王兄知道吗?
他们是不是都知道她是杂种,随时都准备对她磨刀霍霍?
好恨,可是却又恨不出来。
云享一只手抓着被子,另一只手摸了摸胸口的玉片。
那块玉刚带上去的时候去冰凉凉的,可此时已经有些发烫了。
明明周围的人都欺骗她,可为什么她恨不出来?
就连涌上来的情绪都是淡淡的,像一池秋水,平平静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她像一个冷静的局外人,脑海里思考着的都是跟自己无关的事。
被剜去了七情六欲,也不过是这般滋味吧。
此时的她哪里知道,她的恨意,她的不甘心,她的痛苦难受,一分不落都被另一个人代替她承受下来了,换给她静好的心情,换给她超然和洒脱。
云享翻了个身,锦被上忽地有一抹鲜红的东西弹了起来,飘在空中,漂亮的格外惹眼。
云享伸出手夹住它,拿在手里细细一看,是一片漂亮的、柔软的羽毛。
手掌大小,羽轴纤细,两侧的羽片细密而轻盈,尾部有深浅的色彩交织形成羽翎样的图案。
云享拿在手里的那一刻,便知道这就是凤凰的羽毛了。
唔,好软,好绵,想撸凤凰。
云享珍重地藏起那根羽毛,没心没肺地抱着被子,睡得安安稳稳。
次日早上,席冰来看她了。
“唔……”云享很是意外,席冰从来没有主动找她,更别说一大早过来找她了,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师尊出了事,立刻又从床上弹了起来。
“给你。”席冰冷冷淡淡的,朝她抛了个东西。
云享反应敏捷地接住了,嗯,这次不会再弄错了,是个方方正正的玉简。
这么说起来……
云享忽然想到,席冰上次交给她的玉简,不到一天就被小七给炸了啊!
就……很不好意思的。
哪里还有脸接人家的第二个玉简?
云享捧在手里,讨好地说:“席师弟,我还是不要玉简了,上次炸了你的挺不好意思的,我回头赔你好不好?”
席冰抿了抿唇,有些不耐烦,“有人找你,你会用玉简吗?”
“啊?”云享抱着那枚冰凉凉的东西,有点茫然。
“琴师兄昨晚就给我传音,非要让我来找你。”席冰神色不太自然,凑到云享跟前,运起一股灵力注入道玉简中,白玉倏地现出绿色的光辉,从里面传来温柔的一声:“云妹,是你吗?”
云享身体往前一凑,双手捧起玉简,激动地回答:“是我,琴风师兄,你在哪里,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嗯,我昨日就到离焰天了,”琴风声音温柔款款,像他的弦音一样安抚着人心,“我听席冰说你昨天中毒了?”
席冰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那块玉简,心想他人真烦,隔这么远还这么爱管事?
云享很吃这套,将事情来龙去脉都给她说了,说到师尊给她解毒那一段,她故意含糊地跳过去,就简单地说了句师尊给她解了毒。
玉简那边,琴风忽然沉默了。
像是突然挂断了电话一样,沉默了足足半响,他才接着说道:“听你的描述,那毒应该是穿肠水,短时间内不致命,但时间长了足以把人耗死,好师妹,你听我说,师尊并没有真正地给你解毒,他只不过帮你把毒渡到他自己身上去了,你告诉席冰,让他去帮师尊寻一味解药……”
云享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疼起师尊了,她忙道:“我去就好!”
琴风不容商榷:“你让席冰去。”
席冰:“?”
云享:“我和他一起去!”
琴风:“……”
作者有话要说:云妹:致力于构建和谐后宫,互帮互助……
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