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送的,也绝对不是他们送的。”
张养一边摇头一边在嘴里发出嘶的声音。
“但是除了我们以外也没有人会来,这个槐花会是谁送的?”
张养很快就把工作人员叫过来。
“你知道这槐花是谁送的吗?”
工作人员经常见张养,语气十分熟稔。
“还能是谁送的,不就是你还有你的那群哥们儿吗?除了你们来也没有人来我们这儿。”
但说完后工作人员开始皱眉。
“我没见过谁拿着花来,你们顶多捧着些酒过来。但这个槐花就很是熟悉啊。”
华寻紧紧地盯着工作人员。
“没事儿,你慢慢想。”
“对了!”
工作人员的嘴里发出一声类似于纸被撕开的声音。
“我还真有点儿印象!之前有一个穿着很奇怪的人来过,帽子戴得严严实实的,大热天的还戴着口罩,看身影好像是女的,但看不出年纪来,我当时值班还觉得奇怪,但她很快就走了。”
华寻听着工作人的描述,在脑海中描绘出一个背影。
“难道是敏忧吗?”
听上去很像,因为除了敏忧他想不到另外还有谁会来捧着花看他。
敏忧在他心中的形象神秘得就像女巫一样。
虽然他俩从未见过面,但是却因为钟离的笔记本被联系在一起。
钟离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又到底为何如此神秘,仿若能把一切联系在一起。
华寻想起当初日记本里的照片。
敏忧是个中年女人,年纪大概四五十岁左右。
算上时间的迁移,现在估计也得有七八十岁。
这样的女人会戴着口罩和帽子出现在殡仪馆吗?
华寻看着这一簇白色的槐花,觉得这一趟没来。
他收到确切的信号。
敏忧在用花来提醒他。
她知道一切。
但也只是提醒,并没有过多的信息,包括在寄给的遗书上,也没有署名和地址。
敏忧的行为与其说是告知,更像是一种牵引,牵引他回到原来的世界里。
如果没有这一份遗书,他万万不可能踏出这一步。
离开殡仪馆后,张养带着华寻一起吃饭。
馆子里人不是很多。
华寻的眉头不再紧皱,他看到那一簇槐花后心情突然稳定很多,甚至还有情绪四处观察周围的人。
海镇的图景在他的眼中放大,变得清晰起来。
兜兜转转,他又回到原来的生活。
他从这兜兜转转中,自顾自地得出一个答案。
钟离也许还活着。
与其说是答案,不如说是华寻的期许。
是他给自己鼓足勇气面对过去的一个借口。
华寻的心跳加快。
和张养往外走,踏出门框的那一刹那,华寻的身子轻了不少。
他在自己下定决心。
他要寻找真相。
他要找出敏忧,他要找到钟离死去的真相。
“怎么了?感觉你心情变得不错。”
张养勾着华寻的肩膀。
“之前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因为要上学啊?”
“最近学校放假。”
华寻条件反射地撒谎。
“我马上回去。”
“是吗?那趁着有机会我带你四处转转。”
华寻点头。
“看你也不像一个什么钱的样子,我刚刚就帮你把青年旅馆的钱付好了,你尽管住吧,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跟我说。”
华寻盯着张养的背影,想起他们当初一起并肩的模样,快步地跟过去。
岁月虽然会隔断年龄,但是隔不断温情。
“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