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声戛然而止。
两种震惊交裹在一起冲撞向华寻的心头,他不知道是没接到电话来得更惊诧,还是错过钟不离的回答来得更措手不及。
第一反应是立马回拨电话,莫名其妙得脑海里想起刚刚在飞机上看的那个关于文工团的电影。
那个戴着羽毛耳环的侧影。
电话再次接通,对面传来的并不是华寻想象中典雅神秘的女声。
而是非常熟悉的聒噪。
“你和钟不离怎么都不接电话啊?”
王峰的声音顺着电流传来。
“我去小区找你们,俩人一起人间蒸发,有什么事儿好好说不行吗,为什要冒冒失失搬出去?”
王峰的声音带上焦急。
“是不是你们两个人一起气我?”
华寻觉得肯定是华东梅说了什么误导性的话,果不其然,王峰又开始放低声音,语气带上恳求。
“是这样...上次那事儿我确实做得不上道,但是你们也没有必要搬出去是不是,我又不是这会儿就要钟不离养着我,干嘛躲弼马温一样躲着我?”
王峰接着说。
“再说了,你们怎么早不说钟不离现在有那么好一个归属啊,诊所都盖起来了...”
“医生赚钱多啊,以后有点儿钱想想家里,想想他妈妈和我是不是...”
一番絮絮叨叨的,华寻就抓住几个关键词。
医生,有出息,赡养,给钱。
顿时觉得自己以往对王峰脸皮厚度的远远低估。
王峰依旧在碎嘴,华寻抬起手指直接摁断电话。
“靠,空欢喜一场。”
华寻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我还以为是敏忧!白害得我心蹦到嗓子眼儿。”
他扬起手拍钟不离的后背。
“这辈子能摊上个王峰也算你倒霉。对了,你刚刚的回答是什么,我没有...”
“砰嗵”一声,十足十的爆米花声轰在天地之间,完完全全地遮盖住华寻没说完的话。
不仅如此,背后竟然还叠加起唢呐声,十分突兀而张扬。
华寻和钟不离都惊着转过头。
“我这是穿越了吗,就这年头了竟然还有人吹着唢呐?”
更离谱的是跟着唢呐一起出来的是一台喜轿,被几个穿着中山装的轿夫抬在手里。
华寻朝四周张望,确定周围人和他们穿得都是现代装后才松口气。
“这谁家结婚啊?”
轿子红得像是刚从红染缸里给挑出来,几个女人跟在轿子后面撒下一朵又一朵的槐花。
且还是染成大红色的槐花。
一下子街道染成和夕阳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