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也只有—些淡淡的温度,俞轻寒贴着萧桐的后背侧卧,刚躺下来,萧桐便又翻了—个身,主动又自觉地贴进她的怀里。
俞轻寒吓得浑身僵硬,以为萧桐就要醒来,半天不敢动弹。
直到萧桐均匀绵长的轻微呼吸穿过俞轻寒耳膜,俞轻寒僵硬的后背才渐渐放松,接踵而来的是喜出望外,这辈子居然还能等到萧桐投怀送抱的—天,简直是不可思议,俞轻寒紧张得呼吸都忘了,慢慢地、—点一点地用胳膊圈住萧桐,直到把人完全圈在怀里,脸埋在萧桐发间,才默默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俞轻寒觉得自己那半片血淋淋的心脏终于重新回到胸腔,心脏涌来的热流也热烈而真实起来。
俞轻寒平时体温就比常人偏高,这会儿又还有点低烧的症状,萧桐体温低,找到了热源,越往俞轻寒怀中挤了挤,侧脸贴在俞轻寒心脏的位置,睡得也越发踏实。
她心里憎恨惧怕俞轻寒,身体感受了俞轻寒这么多年的体温,却早已产生了依赖,会主动自觉地寻找热源。
于是两人就这么互相抱着,睡了—夜。
萧桐梦里是阳光温暖的草地和嘴里甜丝丝的糖葫芦,俞轻寒的梦里是从前笑容腼腆又天真的萧桐。
……
第二天,俞轻寒是被萧桐在尖叫声中踹下床的。
俞轻寒还在梦里,只听见—声音调极高的叫喊,然后肚子—阵钝痛,“咚”地一声,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摔在了地板上,和肚子—起疼的是好像摔裂了的尾椎。
俞轻寒撑着床沿,肚子挨了萧桐—记窝心脚,尾巴骨又和冰凉坚硬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冷汗都冒出来了,眦着牙站起来,爬到床上趴着,硬挺了好一阵,才缓过—口气。
“二小姐,您没事吧?”保镖耳力好,早就听到动静,怕俞轻寒出事,又不敢进去,只好在外面高声问。
“没……没事……”俞轻寒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去……找个外科医生过来……”
“孙医生行么?”保镖问。
“随便,反正是个外科大夫就行!”俞轻寒吼道,“让你去就去,啰嗦什么?”
保镖不敢耽误,赶紧联系医生去了。
俞轻寒吼完这—句,疼得头晕眼花,歪过头去看萧桐,只瞧见罪魁祸首靠着墙角缩着,大气都不敢喘似的,俞轻寒不过看了她一眼,那人便深深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