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刚来府中两年,心思油腻的很,她拉着另外一个婆子到角落,低声问:“张婆子,这屋里的表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瞧着姑娘和她关系甚好。”
张婆子是时府的老人了,她左右瞅了瞅,眼见没人,捂着嘴小声说道:“什么表姑娘,老婆子我在府里十四年,也没见过夫人,更别说侄女。”
李婆子眼睛一睁,她眼白多,两个黑点在眼眶里晃了晃:“说不准是哪个勾栏瓦舍里的……”
“嘘!”张婆子连忙捂住她的嘴,“你瞎说什么!”
李婆子耸了耸鼻子,嘲笑她的小心翼翼,黑眼珠往厢房一撇,心思盘旋。
就算不是那烟花地里的人,那位表姑娘瞧着也有十八了,摸不准就是老爷找来的姨娘,只要扯上了老爷,等姑娘知道了,这位堂姑娘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老爷最疼的还是姑娘。
到时候闻啼院还不就是他们下人的天下了。
她就等着了。
时眠提着裙摆,一脚踏过门槛,清亮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玉姐姐,玉姐姐,我来找你了。”
外面进来一个婢女:“时姑娘,我家姑娘在书房。”
时眠:“我知道了。”
她正准备抬脚,突然问道:“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对了,还有昨天那个青竹。”
婢女始终低着头,听见时眠问,老实回答:“婢子唤之桃,和青竹都是笪姑娘身边的一等婢女,一起从老家过来的。姑娘昨日没见着婢子,是因为之桃在带着其他人打扫院子,没有及时给姑娘请安,望姑娘恕罪。”
时眠对这些繁文缛节并不在意,她只是瞧着之桃有些眼熟,顺嘴问的。
想到眼前这个人是表姐的亲近之人,她忍不住多话起来:“无碍,你们和表姐一起从老家来,也是她在这最贴心的人了,平时多注意她的身子,不要贪凉,多吃饭,缺什么直接和我说,若是有人欺负表姐,你们就直接打回去……”
终于等时眠说完,之桃福身谢过:“多谢姑娘关心。”
时眠转身离去后,之桃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眉眼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