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危特意领着明宣帝他们走了另一条路,避开了雁芦阁,但那株高耸入云的蓝楹树太打眼了,明宣帝仍是望得见。
明宣帝深知晏沉渊不喜颜色过于艳丽之物,就连这府上也多种长青树,姹紫嫣红绝无可能。
那树蓝楹,可是打破他府上的清逸之感啊。
但明宣帝没说什么,只是走到晏沉渊的书房后院,晏沉渊还在继续着之前的那盘残局,手中轻捻着佛钏。
明宣帝进来后,他连头也未抬,更不要说问好了。
“晏爱卿,近来身子如何?”明宣帝他笑着走过去,自己坐在晏沉渊对面。
晏沉渊没答话,这等废话他懒得应声。
明宣帝看了他一会儿,转头对立在身侧的顾凌羽说:“你且先上外面等着。”
顾凌羽望了晏沉渊一眼,拱手称是,退了出去。
见晏沉渊一直不说话,明宣帝自行执了白子,落在棋盘上,淡声道:“晏爱卿今岁已是二十有二,虚岁二十三,业已立成,早当成家,是孤恤下不够,倒忘了爱卿你仍是断雁孤鸿,今日来此……”
“哗啦——”
晏沉渊执佛钏拂棋盘,搅了棋局。
明宣帝瞧见了他佛钏上那道新系上去的玉白色吊穗,看着虽也精巧,但到底是俗物,怕是万万衬不上玉骨珠的吧?
他抬眼,龙威浑然,看着晏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