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渊神色恹恹,寒煞凛凛:“长老院的苦头,你还想吃第二次?”
“那日长老院行事,的确鲁莽,孤亦觉得不当。只是孤先前并不知情,晏爱卿你略作惩戒,亦属合理,孤并无怪罪之意。”
“怪罪?”晏沉渊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你怪罪得起吗?”
“晏爱卿雄才大略,气吞山河,向来行无所拘,言无所止。”明宣帝脸上的笑容淡下来,望着晏沉渊的眼神也颇有冷色。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我更无所拘无所止一些。”
晏沉渊收拢佛钏,细捻着那道流苏坠穗,戏弄般地看着明宣帝:“我是个废人,绝无诞下子嗣的可能,顾知雍你若是这般心急不安,不如,去另寻一个国师?”
明宣帝顾知雍,袖中暗握拳,胸口翻涌着些怒意,但面上藏得很好。
片刻后,他笑道:“晏爱卿这便是玩笑话了,国师之职,世间除了晏爱卿,又有谁能胜任?”
“既是如此,就滚。”
晏沉渊半支起额头,阖上了双眸,懒得再看明宣帝一副惺惺作态的伪君子嘴脸。
明宣帝胸口微微起伏,但他又能奈晏沉渊何呢?
这天下,谁人奈何得了晏沉渊?
想他堂堂天子,九五之尊,竟受制于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