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板对叶森的答案只是嗷了一声,紧接着他蹬了叶森一眼,他在心里想,这人肯定是有病,而且病的还不轻。
他又问了一个问题,问道:“那你到我这里来是干什么?是买东西?”
叶森指了指桌子上的红塔山,买烟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出于愧疚,他大清早的打扰人家,不买点什么东西说不过去,再一个就是抽根烟,压压房子里的酒气,他还有事问胡老板。
胡老板收了他十块钱,七块钱的烟收十块,并不是胡老板黑心,而是他这里的东西都其他地方贵,这就像火车站或者游乐园一样,你嫌贵可以不买。
叶森在心里仔细盘算着现在的物价,三十年前这包烟买一块五左右,这么多年过去了,烟才长到十块。也就是说物价涨了差不多六七倍。
他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以前是,现在依然是,只是他算错了物价的倍数,香烟和其他的东西涨幅不在一个档次,比如说房子,有的地方涨了几十倍都不止。
叶森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装,双手给胡老板递过去一根,就在他想给胡老板点烟的时候,他尴尬的发现自己只买了烟没有买火。
胡老板自己在桌子上拿起一个打火机,吧嗒一声火苗窜出,他把打火机丢给叶森,说是送他了。
随着一股刺鼻的烟味,叶森的思绪在回归,记忆也变得清晰了,他那时候抽烟都习惯用火柴,一个火柴才一毛钱,一个香港过来的打火机至少要一块钱,他还和老人一起讨论过,用打火机和火柴到底哪个更划算。
或许是在想事情又或许是一口抽的猛了,叶森咳嗽了几声,他再次不好意思的看了胡老板一眼。
胡老板说道:“在里面呆久了,猛地一下出来是不是不习惯?”
他回答说道:“我一个老头说不上习惯不习惯,既然出来了,不习惯也得习惯。”
这句绕口的话更多的是一个老者的无奈。
“为什么进去的?在里面多久了?”
胡老板就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的说道。
“酒后失手杀了人,本以为是死刑,一了百了,可后来又改判无期,再后来因为表现好,在里面熬了三十年终于出来了。可惜老了,最好的三十年都耗在里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