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森没有避讳,他如实的说了出来,他说的很平淡,言语间只是在为他逝去的三十年可惜。
不过胡老板听出了一丝不寻常,他对叶森的平静和漠视生命感到不满。
愤怒的说道:“什么你的狗屁三十年,我看把你放出来是个错误,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你自己犯的错,你的三十年和一条生命比起来就是个屁,屁都不是。”
说话间,胡老板的话语更加尖锐了,他继续骂道:“你知道一个生命意味着什么?他是多么的来之不易,而在你的眼里,生命比不上你的三十年。
被你误杀的人他上有父母,他还可能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或者母亲,你们倒是好,死的一了百了,活着的该坐牢去坐牢。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他的家里人,剩下的人怎么活,最痛苦的不是死了的人,而是活着的人。”
胡老板说完这些话,脸上有些通红,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被叶森给气的。毫无疑问,叶森被赶了出来,就是胡老板不赶走他,他也没脸再待下去。
胡老板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刺痛着他,他在里面是想了很多,更多的时候是被怨恨占据,偶尔也会想起家,只是家的概念对他来说太模糊了,他家人唯一一次来监狱探望他,是妻子给他留下一份离婚协议书。
叶森现在还能回想起来当时的场景,还有他妻子的一声声质问。
“你现在满意了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妻子愤怒离开的背影,女儿转身时的泪眼,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叶森后悔了,他想放声大哭,可眼泪早就干了,他的泪水早就在无数个无人的夜晚流干了,以前他哭直流泪不出声,现在他想好好的痛哭一回。
铁皮房子外面回荡着他的干嚎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仿佛有人在被凌迟处死一样,他的心此刻正在被凌迟。
或许是同情,或许是出于同病相怜,胡老板从房子里扔出一件军大衣,虽然有些旧但是能取暖,有了这件大衣,叶森不至于在这个冬天冻死。
叶森听到了谩骂声,“要死就死远点,别臭了我这片地方,一个大男人鬼哭狼嚎什么,既然出来了,就好好活着,留着你的命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