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马不停蹄地向前跑,不给任何人朝后看的机会。
我想上去同他解释,我说的是狠话,不是字面的意思。
但易南的眼光却轻飘飘地越过我。
他的唇色尽显苍白,瞳孔布满疲惫。
应当是从直播节目径直去了庆功会的现场,身上的衣服像是在车里急匆匆换下来的柔软长衫。
南海入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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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不作声地走到急诊室的门口,透过窄窄的玻璃窗望向里面。
直到秦画出来,一眼落泪,扑进易南的怀里。
她呜咽道:“南儿,你弟弟他原本就是有病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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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忽然惊醒。
我为什么要不自量力去挑战他们的母子亲情。
哪怕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秦画却实实在在地爱了他十几年,做了他十几年的母亲。
我忽然明白了,我们吵架的那一天,那掷地有声的两个字“够了”。
秦画再坏。
易南也不会厌弃她。
他们之间有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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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怅然若失地朝后退了两步,自然而然地拉远了与他们的距离。
但我还是听得到易南沉沉的声音:“小妈,你放心,有我。”
然后是秦画一阵一阵的起伏的哭声。
我曾怀疑过秦画和秦晚宁的关系。
可现下,我又迷茫了,毕竟秦画的眼泪和神情,像极了一个亲生母亲。
撕心裂肺的痛,不顾一切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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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南安抚好秦画,面无表情地走向我。
他冷冷地开口,说的却是:“你代表你们公司?”
我怔住,左侧的头发有些散乱,刚才受了秦画一巴掌还未来得及整理。
于是我下意识地将碎发撩到耳后,又扯了扯衣襟,强忍着即将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斩钉截铁:“是的,易先生。”
我们仿佛从如胶似漆到如此陌生只用了短暂光阴来过渡。
他表现的自然,我有些差。
我从不觉得易南的眼里有雾,反倒是明亮如启明星一般,只要看着我,就能感受到传递开来的暖。
可今日,我分明看到了厚重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