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拎着食盒跟在萧执的身后入了内账。
他倒也没说要自己帮着从四轮车上下来,沉着脸,见她来了,也不说话。
燕飞不懂他。
刚刚把食盒给她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
这才多会功夫,又冷着脸给谁看?
她忍着脾气,将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几上。
发现食盒了缺少汤勺,于是提起空的食盒,去伙房将汤勺拿来。
“站住!”伴着低喝声,萧执自己推着四轮车,转到了她的面前。
“本王竟不知你和谁都能相谈甚欢。实在是甘拜下风。”
他神色里的怒气已经消失不见,神色讥嘲。
晨起时,这前太师之女像猫儿一样依偎在自己怀里。
散发着淡淡香气的乌发如云,堆砌在自己的下巴处,细碎的绒毛撩拨得他的鼻息间似乎微微发痒。
停顿了那么一刻,想起若不是自己要强拉他来军营,这会她在王府定是被翟嬷嬷一日五顿用好汤水滋润着。
于是将盖在她身上的被褥好好掖好,又将帐幔拉扯好,这才叫了侍卫进来服侍他起身。
得知伙房的早膳不是那么精美,又忙不迭地去了伙房,看着那厨子做了吃食。
当时,看着那厨子滚炒的时候。
忽然有些明白那些平头百姓的男子为何要交家用了。
大约劳作一场换得自家女人的甜言蜜语,如蝼蚁般平庸的人生里,也能添几分满足之感吧。
他虽说没有亲自动手做吃食,到底是一言一语教导着那厨子做出来的。
也算是劳作一场,抵上那家用了。
谁知,他提着食盒回营帐时,竟远远看到那前太师之女,他未来的王妃,不过出帐的片刻,已经有好几拨路过的兵士,频频回头张望。
还有,她竟与那芳鸣将/军聊得热火朝天、如鱼得水。
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女将/军竟都不舍得她离开,一再拦着她说话。
她仿若沉吟,竟没拒绝那女将/军。
有时还回以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