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想要讨人欢心时,也是不得了。
第二日,两人毫不意外地睡迟了。
因这日燕飞这个王府未来的主母要陪太妃出去赴宴,为了配合,光梳头就坐了半个多时辰。
萧执也不嫌麻烦,一直靠在不远处地卧榻上,手中执着一卷书,时不时抬头看眼铜镜里的燕飞。
最后也不知是等得不耐烦了,竟是走到梳妆台前。
目光落在燕飞身上,打量着。
燕飞被他看得浑身宛若针刺,伸手想要抹脸,被翟嬷嬷止住了。
“姑娘,妆容会花……”
萧执一手撑着梳妆台,一手拈起支毛笔,在胭脂匣里蘸了蘸。
燕飞一怔,他已举笔,在她眉心处点了点。
随即侧过身子端详。
倏尔,他展眉露笑,“极好。”
随着他的笔锋,眼锋游走,燕飞的心口仿佛被轻轻地挑了挑。
似有看不见的小爬虫,慢慢地延伸往下,向四周蔓延。
短暂的晃神后,她回过神,只见青芜捧着镜子到她面前。
镜中的女子,眉心处,已添上一朵娇梅。
边上的男子已放下手中的笔,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起身往外走。
这举动,实在反常。
刚刚梳妆时,他频频张目,分明是有话说。
燕飞对于他这样乱出牌,实在有些摸不住该如何应对。
两人牵手而出,萧执微笑着,微微俯首,唇靠到燕飞耳畔低语,状若亲昵。
燕飞暗暗捏手为拳。
到得前院,忽然有轻笑声传来,竟是太子,他的身旁站着的正是齐家大姑娘。
燕飞敛衽朝太子行礼,又朝那齐家姑娘微微颔首。
齐若鸢朝她微微下拜还礼。
萧执放开燕飞的手,“我过去说几句话,马上就回。”
燕飞点头。
只见他朝齐若鸢方向走去。
太妃还未到,燕飞带着青芜站在马车旁等待。
“我见过姑娘。”
只见太子慢慢踱了过来,停在燕飞的面前,温声道。
燕飞面露诧异。
心里却是了然。赵今微是太子的人,她去潭拓寺说服自己依附太子,应是受太子授意。
太子急于想要她手中的东西,想来那屁股底下的宝座坐得并不稳当。
为了天下那至尊之位,多少人父不父,子不子,丢了人伦。
此刻,她不是燕家小飞,不过是寄住在昭阳王府的一介孤女。
太子料到她不会有反应,自顾自道,
“好几年前,京中一处瓦子巷里,姑娘带着妹妹去看戏。”
“我当时在二楼包间,那戏实在是无聊乏味得很,正想离去。”
“却见你与令妹来了,你独特爆裂的安慰手段,引得我竟跟着你们看了一天的戏。”
末了,他压低声音道,
“你与从前相比,真的是变了许多。”
见燕飞寡于言语,又感叹道,
“姑娘,你大约是偏安一隅时间太久,不知外面如何了。”
燕飞沉默不语。
原来他那么久就见过自己,却在他们相识后只字不提。
也是,若是没点隐忍,怎么能在景泽过后,坐上太子的宝座呢?
那厢,萧执正巧回身,见此,快步走来,握住燕飞的手,把她带离,冷着脸看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