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看看外头的天色,见他身上穿着外衫,发间隐有风尘。
“王爷昨夜没睡吧?赶紧歇息吧。”燕飞推了推他。
萧执心中的闷气早已烟消云散,也不要她起身,自己后头洗漱后,换了寝衣,上床从背后抱着她。
明明疲惫到极点,却一点睡意也无,有一搭没一搭地同燕飞说话。
“燕陶陶,你为何总会叫本王殿下?若是从前,叫着也没什么,往后还是莫要僭越。”
燕飞心头一凛,抑制着内心的狂跳,
“是。我知道了。”
萧执松开揽着她的手,胳臂闲适地放在脑后,
“燕陶陶,你为何不送本王礼物?”
燕飞从他走后,认认真真地思索了他为何心情不悦的缘由。
从出王府到回王府,所有的事情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依然想不明白。
她也想过会不会是因为齐家姑娘的事。
他既提出,想必是经过思虑的。
再说,她也确实没有反对的理由。
她这会再思索了一下,约莫明白。
她侧身,
“那我给王爷做个香囊,好不好?”
萧执欣然,转身,同她面对面地躺着。
“那王爷喜欢什么香料?若是有喜欢的香,可让人给我送来一些。”
“没有什么喜欢的香。”他眼眸一转,再度伸手,一把将她揽到怀里。
探在她脖颈边,深深地吸了口气。
“就用你素日用的这种。”
燕飞不知道青芜给她熏的是什么香,有些哑然。
“这……这是女儿家用的香,你用是不是不大好?”
他反问,“为何不好?”
燕飞顿时眉心皱起来,
“没听过说男子用女儿香的。”
“那更好了。”他微微眯眼笑了起来,像只千年老狐狸,“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本王喜欢。”
燕飞无奈地应下,到时问下青芜用的是何种香。
想来应该是无碍的。
“傍晚,我那是被你气的,你当真不知?”他的唇畔靠在她的耳边,热息扑来。
嗯?到底气了何?
“罢了,当本王没说。燕陶陶,你要记住,本王可不是谁都会往府里放的。”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当年心善,将这前太师之女放在府里,已经够够的了。
燕飞默然。
慢慢的,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鼻息慢慢变沉。
燕飞蜷在他的怀里,等确定他已睡沉不会被惊动,这才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钻出。
披衣起身。
自从在军营里和芳鸣对战一场,燕飞又找回从前的感觉。
每日会在校场练剑。
夏日的清晨,带着丝丝的凉意,燕飞的剑比那凉意还要冷。
旋转,腾跃,劈,刺,削……每一个动作都深深镌刻在她的骨骼和肌肉汇总。
像呼吸、心跳和血液流动一样自然。
一套酣畅淋漓的剑法练完,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燕姑娘……别来无恙……”
正当她收拾好,准备离去时,一道暗哑的声音响起。
燕飞头也没抬,
“民女多年不曾入京,不曾见过贵人,贵人想是认错了人吧。”
身后的太子,盯着她纤细的身影。
比往日还要高挑,还要伶仃。
听说那次跳崖,她大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