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南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江崇召风清云淡的笑脸,不就是上次那几句话得罪这位爷,报复未免太明显了!“公子,是不是再考虑下?以在下的形象,当小倌有些出格。”
“我倒觉得正好。”江崇召仍是笑着,“书寓里的小倌各个都男人女相,少的正是南统领这种纯阳之气。再说,难道南统领真想去招呼客人?”
上次是公堂挨打,这次又要卖身当小倌,这位爷还真客气。怪的是,自己居然不气了。南英微笑点头,“南某,领命。不知南某具体任务是什么?”
江崇召一脸诧异,这么淡定?大约是准备好的话没机会说出口,反而郁闷了。对沈维汉道:“你把这几天的情况,我们的计划大致和南统领说一说。”
“是。”沈维汉对南英道:“清风书寓东家姓萧,常州府靖江人氏。其父是洪武三十三年,礼部侍郎萧原绅。”
南英一惊,洪武三十三年,不就是建文朝……原来是旧臣。
沈维汉根本没看他,继续道:“当时,萧大人得罪上官被革职为民,永乐初,官复原职。之后,在应天府又做了二年官,永乐三年告老还乡,时年六十七。”
“清风书寓东家萧逸彬,是萧大人幼子,好男风。几年前,来扬州开了这家小倌馆。可惜他只顾自己喜好,却不善经营,清风书寓早就入不敷出。所以,公子想趁机收了这间小倌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卖身当小倌?就算自己不反抗,但总要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南英看着江崇召,见他一手茶杯轻转,早就神游天外。
“公子。”南英忍不住问:“那,让南某卖身是要……?”
江崇召看着杯中茶,面无表情的说:“这小倌馆虽然入不敷出,但和扬州府的关系不错,真要动他们挺难的。好在,他们接待女子。”接着又一笑,笑的有些坏,“虽然那些女客蒙面、掩饰身份,但能去这家店中玩乐的都不是寻常人。我要,这些人的,隐秘。”
南英皱起眉,还是没懂,“公子要的隐秘,是指?”
“比如,大腿内侧一颗痣。”江崇召想都没想,随口道。
此话刚落,赵德全就喷出一口茶,周止的手抖了抖,其他人集体转身,不看南英。
南英歪着头,盯着江崇召。这位爷的心眼要小到什么程度,才能想出这种事?“那,南某可要用化名。”
“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上次你已经在官府留过名,别砸了。”江崇召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是。那南某先告退,准备一下。”南英实在不愿继续留下。
江崇召摆了摆手,南英直接出门离开。老丙、老庚、老辛担心的看着南英,可爷又没让走,只能暗暗叹气。
赵德全大约是觉得此事过于针对南英,赔了个笑脸求情道:“爷,南统领一向神勇,在军中更是有威信,此事……”
“噢,对。此事,赵管事也要好好记下,回去后,一定要为南统领记上一功,令必行、行必果,南统领确实是个人才,必须重赏才是。”江崇召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将赵德全的话全堵了回去。
江崇召又对沈维汉道:“之前你说盐帮,怎么回事?”
沈维汉看了看站着的老丙、老庚、老辛。目前可用的人太少,沈维汉完全理解,只是这三人出自护卫军……估计是公子不喜南英,但又必须让护卫军这一方也参与进来吧。
“此事……”沈维汉细想了想,道:“属下只是听道上的兄弟说,盐帮几乎每月都会出些货,不过,这些货不进城,却每批货都扣了一部分在这里。”
这话什么意思?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沈维汉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