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治汉王的罪，为什么还要楚王府垫背？
朱桢无力的问：“还有谁在那边有产业？”
“还有英国公。他们似乎是正经做生意，而且派了庶女管理。”朱孟烷表情有些不屑。
“张辅与两个弟弟关系不太好，家中只有一个残疾长子，后代怕连爵位都要不保。这个庶女嘛，能帮着处理家事，大不了今后入赘个夫婿，就算后人没了爵位，富贵总还在。”朱桢很能理解张辅的难处。
朱孟烷点头，又说道：“爹，不过傅氏的事，确实是他们有意欺负。”
“汉王不会这么想。”朱桢又叹起气来，“我已经上书圣上，奏请撤回三卫。”
“怎么样？”朱孟烷紧张的问。天下太平已久，楚王三卫的兵力，就没了存在的必要。去年底，圣上借口赚钱，逼爹让孟炤秘密离开武昌，大家都猜是为了撤这三卫。
朱桢摇头，“不准。”
沉默片刻，朱桢苦笑道：“让孟炤在祠堂里住一阵子吧，已经大半年了，能拖一时是一时。要是能拖过今年。明年，想办法为他报病。”
“爹，京中肯定知道孟炤回来了……”朱孟烷急了，这样有抗旨之嫌，而且那三卫的兵力……
朱桢摆了摆手，不让他说下去。
※
一大早，城门刚开，苏州城陆陆续续有了早起的人。
锦绣绸庄门外，一个神情焦急的中年人，狂拍大门，“开门，开门!”
陈标打着哈欠将门打开一条缝，闭着眼说：“医馆左边第三间。以后，一大清早别乱拍门。”
“是我、我！”门外人急了，“我要见世子。”
“什么柿子？我们是绸庄。”陈标又打了个哈欠。
“你是锦绣的小二，我是之前住这楼上、沐世子带来见你家小姐的柯靖元，国子监掌教。”柯靖元急道。
陈标揉揉眼睛，眼前这人满腿的泥，一脸的头发胡子。“柯、柯先生？”
“对、对，我要见黔国公世子。”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等到沐俨，当然，还有张斓。见到二人进来，柯靖元猛的站起，冲到沐俨身前，急道：“世子，苏州将有大疫！再不毁田就来不及了！”
“什么？”沐俨一头雾水。树疫不是刚刚才结束吗？
“水稻。”柯靖元急道。
“你是说田疫？”张斓上前一步，神情严肃的盯着柯靖元问。
“对！”柯靖元几步冲到张斓面前，着急的说：“这种病很难发现，结果就是空穗、绝收。我这些日子走遍乡里，很多地方都有了病苗。但他们不信我，不肯毁田！如果不毁会迅速感染所有稻田，那就完了。小姐，我已经上书朝廷。快，必须要让大家毁田！”
张斓皱眉道：“柯先生已经上书，朝廷定会出面劝农毁田。”
“来不及了！”柯靖元急的挠头，“等朝廷回复一来一回起码半个月，他们还要派员核实。但这病几日一变，到时候会有七成农田绝收。趁现在还没大面积染病，只要毁一部分田就能阻止。”柯靖元说毕，期待的看着张斓，“小姐。”
张斓细想半晌，突然向门外冲去。
沐俨反应极快，反手一把拉住她，忙问：“你去哪？”
“我去找苏州府许大人。”张斓回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