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回过头,炫耀似的朝苏晏眨了眨眼。
苏晏酒劲上头,看他有点儿重影。
不止是场上的太子,还有豫王,包括一干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他看着都有些轮廓发虚。
景隆帝留意到他潮红的脸颊和迷茫眼神,笑道:“这才两杯,苏侍读的酒量未免也太浅了。”
苏晏很想回答皇帝,他晕车,之前还吃了一碗半生不熟的过水面,反胃得厉害,否则绝不止这点酒量,可惜说不出话,只能摆摆手以示不胜酒力。
卫贵妃拈起桌案上一朵应节的石榴花,涂着蔻丹的纤指在花瓣上反复揉捏,最后将花朵磋磨成一团红泥,丢弃于地。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如让苏侍读下场射柳,活动活动筋骨,酒气也便散了。”
不等皇帝发话,便示意身旁宫人,将苏晏扶下亭子。
被河边凉风一吹,苏晏的酒意倒真消退了几分,旁边一名校尉递上弓箭。
他接过来,站立着弯弓搭弦,瞄准了半晌,又向目标挪近几步,方才一箭射出。
箭矢歪歪扭扭飞出去,眼见要落向河面,不知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射中了柳树上悬挂最低、个头最大的木盒。
负责登记的校尉高声叫:“中啦!”几息之后,又叫:“怎么没有鸽子飞出?”
他爬上树,打开木盒,愕然拿出一只中箭身亡的鸽子。
周围一片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