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样。”寒匀微微摇摇头,“他对你不一样!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能让他开心、伤心、难过、痛苦……狠狠地伤害过他之后,却没受到任何惩罚的人。所以,我才要找你!”
这个‘他’让柏洋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的主人是??”其实他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一个名字了。
“聂丰璇!聂家家主。”寒匀痛苦地闭上了那只独眼。
柏洋心道‘果然!’,他连忙为自己辩解:“我看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要是真把你给杀了,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不!不会的!他对你不一样,我从兄长那你听到过你的一些事,你在他心里是特别的!再说了,你的身后还有柯先生!”寒匀的这句话才算说到了关键,“你有柯先生为你撑腰,他不敢对你动手的!”
柏洋‘呵呵’两声,“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寒匀,你真像你说的那样,太自私了。你想死,死不掉就想找我来杀你,替你解脱。你完全没有想过我怎么样,我能不能接受这件事,我会不会因此而噩梦缠身,我所受到的教育和道德该不该做这种事。就因为你想死我就得背负杀死你的责任和罪恶。原因仅仅因为我是那个动了手之后,可以让你减轻心理负担和愧疚的最合适人选?”
柏洋背着关小凤转身往树林外走去,“你别跟着我了,不管你再怎么样可怜,我也不会shā • rén的,更不会替你扛下你的改背的罪。”
“那如果我伤害了你身边的人呢?你会杀我吗?”寒匀紧追在他身后,脚步声怡到好处地与柏洋的脚步声重叠。
“伤害我身边的人?”柏洋停下来扭头冷漠地瞥了这位一眼,本来想痛骂这家伙一顿的,见到他这副已经半失心疯的模样,他觉得自己骂他他应该也无所谓,还是不要浪费力气了,他冷言问道:“我想问你,除了你自己,你有没有在意的人。”
“当然有!有一位,我的爱人。”寒匀说道这位时,稍微有了些生动的表情。
“如果有的话你就不该说出刚才那样的话。一伤害无辜来逼迫别人顺从于你,寒匀,你现在做的,和你被人逼迫所做的那些事又有什么两样?你向我请求着同情,却又能冷酷地说出同样残忍的话语……你说你有爱人?我觉得你不懂爱。你甚至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爱你的爱人。你的爱人她现在怎么样了?你该好好地祈祷她健康长寿,以后千万不要被别人拿着来当作威胁你的工具。”
寒匀的脸色沉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咬牙,“她……死了。”
柏洋没什么表情地来了一句:“抱歉!”
他对寒匀的感觉变得复杂了起来。从这个男人人身上完整地诠释了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被人利用,连死亡的权利都被剥夺,确实可怜。可他一边自己深陷险境,一边又用他遭受到的威胁来威胁别人,又着实可恨。但,搞笑的是这样的他,却有着一些不可思议的同情心和‘全局观’,他不愿牺牲更多别人的性命,却能厚着脸皮要求自己为他牺牲,就因为自己有靠山,这就又有些恶心了。
这世上,谁都没义务去为别人牺牲。打着明晃晃的双标旗帜,来道德绑架他,这家伙,找错人了。
“你说得对……说得对!”寒匀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身上最后一缕精气神都颓了下去,“我确实不懂爱!我确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爱她……我骗了她,骗了她太多。我对不起她!!”
柏洋白了他一眼,不愿意再搭理他,背着关小凤加快脚步冲出小树林,朝着山上的住宅跑
去。
跑回宅子,宅子的门虚掩着,他把关小凤带回到客厅,放回到地毯上后,想起了那个小女
孩儿来,便去小女孩儿睡的房间里看了一眼。
小女孩儿睡得挺熟,放下心来,转身,寒匀再度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怎么又来了?”柏洋不悦地压下了声音。
寒匀看了一眼里头那小女孩儿,“你为什么救她?”
“她就是一个小姑娘,一直遭受着虐待和毒打,看到了自然要想办法救她。”
寒匀嘴角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原来是这样。”
“请你离开这里,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博彦请他离开。
寒匀低头神经质地笑了笑,“我就在那个小树林,你会来找我的。”说完,他特意再看了一眼卧房里睡着的那个小姑娘,“希望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