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看了看常歌身上穿着的飞鱼服:“是常镇抚使吧?下官江西分宜县丞黄桂。这位是犬子黄子澄。”
常歌问:“哦?黄县丞找我是有公事?”
黄桂答道:“下官来此地是办一件私事。听闻贵府老太爷常四已经仙去数年了?”
常歌点头:“是啊。”
黄桂道:“老太爷生前可跟常镇抚使说过,他年轻时在江西做过一阵子船工?还在当地娶了一位妻子?”
常歌思索片刻后说道:“小时候好像跟我说过。他年轻的时候为了一口吃食走南闯北。的确在江西做过船工。还娶了一门亲。后来元廷抓壮丁,他从江西跑到了徽州,兵荒马乱的跟妻子断了书信。又过了十几年他娶了我婶婶,我婶婶福薄,没几年就病死了。”
黄桂道:“下官的姨母便是常老太爷失散多年的妻子啊。姨母前年故去了,临死前她交代我,有机会上京一定要代她到常老太爷的坟前祭拜祭拜,烧两串纸钱。”
常歌心道:这人该不会是个攀龙附凤之辈,编出谎来故意攀我这个北镇抚使的亲戚吧?
黄桂似乎看出了常歌的疑虑,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布结,递给常歌:“常镇抚使可认识此物?”
常歌还没开口,常世勋直接惊呼:“这不是四爷爷活着的时候经常挂在腰带上的那个红布结么?娘还说过他,他好歹是朝廷的指挥佥事,什么上等玉佩咱带不起啊。为啥偏要带个寒酸的红布结。”
常歌拿过红布结:“果然一模一样。”
黄桂道:“这是姨母跟常老太爷成亲时的信物。我该称常老太爷一声姨夫。”
见到这东西,常歌确定黄桂所说的都是实话。他惊喜万分:“原来是老亲戚上门了!按照辈分我应该叫你一声大哥。你们怎么不早些来京城认亲?”
黄桂叹了声:“几十年来姨母一直在打听姨夫的下落。九年前,一个在京城做衙役的亲戚回江西,告诉姨母,姨夫已经高升了亲军都尉府指挥佥事。官儿做到这个份儿上,哪个没有三妻四妾?姨母不想落个攀附贵人的坏名声,也不想让姨夫为难。就一直没有认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