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并未让张子钧去虎贲中郎将袁正奇那里当值,而是将他带在了身边。
这本来就是他的用意,因为向伯符时常会不在身边,就像上次在鹤云松酒楼,若当时他身边有一名三品武者,那群刺客又岂敢出手。
温和的太阳洒落人间,张子钧被赵启安上了一个御前侍卫的名字,守在宣室殿殿门外。
这个时候虽然没有御前侍卫这个官职,但这四个字却不难理解。
李春不知从那些搞来了一根拂尘,被向伯符从殿中赶出来脸上多少有些不舒服,见到抬头挺胸,一身玄衣的张子钧神情肃穆,
这位爷可是封了十等爵的,而且他看得出来皇帝陛下很看重他,
便生起了攀谈之心,“中郎大人,在下李春,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张子钧目不斜视,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
李春颇有几分尴尬,又说道:“中郎大人义薄云天,被佞臣诬陷亦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出手,真乃国之义士啊。”
本着不交好也不得罪的心态,张子钧开口了,“你想说什么?”
他的语气硬如铁石,措辞显然也好不到那里去,总之听了他这句话,完全感受不到他既得罪也不亲近的心态。
李春微微皱眉,本着多交朋友的原则,说道:“以后中郎大人贴身守护陛下安全,而我也隋驾左右听候陛下差遣,
我们二人可是行则同步,退则同台啊,想与中郎大人交个朋友。”
张子钧终于看了他一眼,只是一双星眸总给人一种锋锐之感,“公公此言,以后最好少说。”
李春第一时间以为张子钧是看不起他。
不过看到张子钧扭头正视前方的宛若石头的神色,瞬间明白过来,后背亦不禁阵阵发凉。
他刚才说这句话,岂非勾连朝臣,就在此前皇帝便叮嘱过他了。
“是,多谢中郎大人提醒,”
李春将之示为了张子钧对他的善意提醒,随口谈及闲差,“中郎大人,不知陛下给你所封的御前侍卫之职可有俸禄?”
张子钧木然点头。
“多少啊?”李春对皇帝自己设出的些官位颇感兴趣。
“五十两。”
“五十两?!”李春震惊了。
宣室殿内几乎同时传出一声重喝声,是向伯符发出的,“汝既有大志,欲入朝堂,何不寻老夫?”
赵启和向伯符对坐,见向伯符陡然暴怒起身,不禁为之愣神。
“汝以为,老夫何故将江湖义士带入汝之影密卫?”
向伯符自然知道赵启为进驻朝堂和桓浩联手的事情,因之一直等待赵启来寻他,毕竟他也是大昭老臣,曾位居三公,
朝中亦有不少受过他恩惠之人,可以给予赵启些许帮助。
但赵启一直没有找他帮忙,令他非常恼火,“老夫既为君师,汝心生困惑,何不寻吾?”
赵启再次愕然。
其实他何尝没有想过,但一是因为向伯符手中那些人地位并不高,即便高的也早就投效各党派,其二是他不想再麻烦向伯符。
向伯符骤然掷剑于地,极为不满,“莫非,汝真将老夫当成了只会交易换取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