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学生岂敢,”
赵启起身告罪,躬身行弟子礼,“是学生思虑不周详,以为老师教导护佑学生已是分身乏术,还要为学生寻觅影密卫人选,学生实不敢再劳烦老师,望老师饶恕。”
向伯符不为所动,只是脸色稍有缓和。
赵启笑颜柔和,轻声说道:“老师,学生真的知错了。”
向伯符冷哼一声,微微昂首。
赵启无奈一笑,旋即亲自斟茶敬奉,举止有礼,真如一个十足的好徒弟,“学生向老师赔罪。”
向伯符冷冷扫过他,接过茶喝了一口,怨气全然消失,化作几分沧桑,“你与你父皇倒是有极大的不同,他过于喜好儒学,以至于自己性子也十分柔和,
然身为君王,又岂能只是柔和处事,老夫观你,行事果敢,在宫中都还未彻底掌控,便敢与桓浩联手进入朝堂,倒是令老夫刮目相看。”
赵启笑吟吟道:“如此说来,老师是在夸奖学生了,此次应没有给老师丢脸吧。”
“老夫问你,若韦一行阻你,你该当如何?”
赵启想也没想,坦然道:“临机就宜啊。”
“临机就宜?”
“是临机就宜,”赵启一脸笃定。
向伯符骤然拔出腰畔黑鞭,以极快的速度落向赵启,“老夫让你临机就宜。”
赵启惊恐,他下意识便要躲闪,结果那根黑鞭这一次竟还真的落空了。
向伯符也不尴尬,喝道:“老夫让你再躲,让你临机就宜。”
“老师,你又喝醉了。”
师徒一番打闹,向伯符重新落座,从袖间取出一张纸条递给赵启。
赵启疑惑接过,展开一看,第一个名字竟是太尉刘然。
向伯符说道:“这些人老夫可保证,都不是你们所认为的四党之一,大多职位颇低,不过若有用的上大可去接触。”
“那刘公为何在上面?”据他所知,刘然是跟着圣后走的啊。
“刘然那老家伙,你们不清楚老夫会不清楚?”
向伯符喝下大口酒说道:“他年轻时也算颇有大才,只不过朝中巨浪之下,老家伙只能如此,但不要小看这老家伙,是个人精啊。”
赵启一时不解其意,略有些激动,若能够争取到三公之一的刘然,那他的处境将会得到质的飞跃。
“望老师能为学生解惑。”
向伯符直勾勾盯着他,半晌后才说道:“他们是官,但你是管官的官,是一国之君,他们如今的权势都是你赐予他们的,
换言之,你想要得到刘然的支持,就要让他看到你有赐予他权势的能力,或者,你要让他看到你终会有赐予他权势的一天。”
赵启频频点头,思路逐渐沉浸下来,“老师,刘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向伯符接着说道:“刘然此人颇为奸猾,无利不起早,但利又并非占据他生命的第一位。”
“那是什么?”
向伯符冷笑道:“老夫说了,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