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基所发回的军报经过了一定程度的重新处理,使得间隔时间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远。
诸大臣的心都落在了那封军报上,倒不是异想天开的认为赵征和王基能够击退两国联军,就是希望他们能够摧毁几架战船。
现在的大昭,急切需要一场胜利,那怕是小胜也好。
但圣后脸上不断变幻的颜色,让他们明白,一切都是幻想。
隐隐间。
赵启似乎听见了太中大夫陈玄默发出的叹息声。
“皇帝啊,哀家当日便与你说过,小征脾性不可为将,你却说非他不可,”可能是连日来看到的败报已极多,这次看完,圣后没有出现太大的波动。
寇腾将军报递到韦一行的手中。
赵启微微低首,耍了个心眼,“母后,皇兄的确是没有为将。”
圣后闻言,苍白的脸上反而多了几分血色,“眼下是何情形,皇帝还说这种话?”
赵启看她脸上认真起来的神色,但因其憔悴,终是少了些气势,何况她的声音也没有平日里那么威严。
这样的圣后,赵启的确是第一次见。
“母后勿忧,朕想既然皇兄选择了这么做,必是有足够的信心的。”
刚看完军报就听见小皇帝这句话的韦一行只觉荒唐至及,为官数十年,赵征这番操作真的是令他眼前一亮。
再忍不住心中的不忿,“陛下,恕臣之言,臣从未见过有如此狂背之人,殿下此举,犹若天方夜谭。”
呃...
韦一行和圣后娘娘看完军报后的表现,已让诸大臣大概猜测到了军报的恶劣程度。
一种阴云顿将众人悉数笼罩。
大有一种日薄西山之感。
便是赵启,也被这沉闷那透的气息所影响,便扬声道:“韦相此言差矣,如此奔袭数百里深入敌后的壮举,皇兄并不是第一人,昔年夏朝纵横大漠的帝国双壁,谁没有过奇袭数百里乃至数千里之战。”
“陛下,臣自知对兵事知之甚少,且不说殿下是否能和昔年帝国将星相提并论,便是时势上的差距也有天壤之别,”
柴端看过军报后接话说道:“更甚至,殿下麾下不过一百余名羽林,虽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想要在敌后完成如此大的战略目的,几乎没有可能。”
韦一行抬首说道:“必须做好更坏的打算。”
圣后闻言脸色微变,峨眉紧蹙了一下,
刘然或是注意到了她的变化,忙道:“圣后...娘娘,老臣对此...却有不同看法,殿下之才智我等早有所见,他既做下这等决定,必然是有足够信心的。”
太中大夫陈玄默同上官应几人一同看过后道:“殿下此行之大胆,比苏承业犹有过之,臣佩服殿下之果敢,现如今燕越两国联军已经逼近荆中城,”
“也说明他们的后方的确已十分空虚,若殿下真能找到敌军之粮仓,或可一战定功。”
刘然说的话实际上没什么说服力,不是他不懂,只是既不想得罪柴端也不想得罪韦一行,但又担心圣后娘娘因为赵征而病重,才说出缓和之言。
陈玄默则是个人性情,他就是属于朝中的清流党,性格颇有几分刚戾。
但也只有他一人表达了对赵征此举的赞同,其余人皆是附和韦一行柴端表示不看好,桓浩一直没有说话。
圣后娘娘听完后却反而提起神来,看向赵启问道:“皇帝,你还有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