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总长想杀的我,半年前就因为我说了两句话,你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剥了我的千长职位,你知不知那都是老子一刀一刀在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说着,花自流刀尖一颤,就要砍上去。
“非也,”
好像没有看到花自流手中涌动的刀光,李清怡只是摇摇头。
“那是什么?”
“虽然的确有本大人的一些私心,但不值一提。你年不过二十就坐上了郝连关的千总之外,日后定非凡物,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打压你,甚至将你从千长的职位上打下来。”
花自流眼中闪掠过一丝疑惑,“莫非还有隐情?”
“你继续说。”
“当初你不过是郝连关的一个千长,可是心境轻浮,难成大器。若是你与旁边那个狼若贤的年龄一般,都是四十上下那本大人肯定不会与你多说什么,可是你年近二十,就坐上千长的位置,如果日后要是再立战功,岂不是要飞上天了?”
“这么说,你是嫉贤?”
花自流缓缓朝李清怡走去。
“非也,”
李清怡嗤笑一声,眼神带着你不懂的神色,继续道:“看似我当初是落你职位,其实才是帮助你,如果不在下边好好磨练一番,怎能担当众人?半年前,你因为一句话不过是掉个职位,可三五年之后你高升了呢?那一句话可是会要了你的命!”
“当初我作为李家大少,也不过就是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做了几件不该做的事,就被发配到了郝连关,当一个区区总长!这是莫大的耻辱!”
“说这么多,你就是想让我不杀你?”
若是之前的花自流,的确会心软一下,但是现在,他可不会再信这些曲曲弯弯。
“非也,”
李清怡伸出手指,摇了摇头。
“并不是我想你不要杀我就能不要杀我的,我仅仅只是解答你心中的疑惑。”
“呵……说的真好听,那你既然这么看好我,觉得我如同之前的你一般,那为什么要让你副官杀了我2?”
“杀了你?”李清怡怔了怔,笑道:“哈哈哈,花自流,花伍长,你太看不起自己了。”
“就柏悦旗下,一千五百余战士,哪个不认你花自流,哪个不识你花千长?军营里杀你,有柏悦在,安能杀你?他可是西北镇边侯插过来的眼线!”
“那你不为杀我为什么让那人手持总长令来?”
“自然是为了转移视线,你以为本总长不知道,柏悦、张志成、将谷他们三人早就知道瓦剌给我送的定金吗?三日前,总长府前的暗哨翻了一倍!不这么做,怎么能把他们三个的视线转移?”
“你看看郝连关,我在不在都一样,西北镇边侯令在手,郝连关从来都是在他的掌心。你以为他是你的老上司?觉得他救了你?他真要救你,本大人将去你千长职位之时他怎么不出声?”
说着,李清怡走向刚刚炸裂的马车上,砸着嘴摇着头,“可惜了,这不是,你杀我是为了什么?你的官职就算不在我手里从千长砍成伍长,也会有天会从更高的位置掉下来的的,摔的更惨。”
“柏悦他们给你说了吧,瓦剌给我的是当年的至宝,青灯琉璃盏-別問天。这个东西功劳太大,你握不住的,不如说一些实在的。军功对你来说不值一提,你内息身后,转身就是瓦剌人,随时都能高升。”
“务实一点,来看看,这些,随便抓一把,都是你三十年的俸禄。”
说真的,花自流心动了,谁能不心动?
“只要放我回去,到时候我承你一份情,就算你……”
“嗤……”
一刀,血红的刀尖透胸而出。
李遵义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再抬头看向之前下来的车厢,“还是没渡过去啊……”随即陷入了黑暗。
“小子,shā • rén就shā • rén,说这么多话做什么。真有话,让他做鬼托梦给你。”
“赫连关失守了。”
蓦然,老狼幽幽的目光看着远方。
峡谷的风依旧凌冽,像灶台下拉起了风箱。
顺着狼若贤的目光,花自流转头向后看去,曾经雄伟壮观的赫连关此刻已经化为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