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嬛嬛反正就是觉得很无语的,明明平时说话做事挺深沉靠谱的,偏偏在信王这事上,一本正经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用徐宁的话来说,如今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况且徐宁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似做伪,赵嬛嬛便决定再信他一回。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个月来,赵嬛嬛对徐宁有一种莫名的依赖感,这时也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赵邦杰听得徐宁之言,皱了皱眉,说老实话,这个自称柔福帝姬的女子并无什么城府,很容易套出底来,也正因为如此,他倒是有些相信她是真帝姬。
反倒是这个自称救下了帝姬的乡野少年,不但身手不错,而且见识谈吐决非普通人所能拥有,与这般年纪也全然不符,这让赵邦杰百思不得其解。
赵邦杰听出徐宁话里有话,问道:“小兄弟的意思是,若是金人来上四万,这山寨便守不住了?”
徐宁看向山下,点了点头,说道:“五马山险则险矣,然南北不过十里,金军一旦合围,便是绝地,又能坚持多久呢?到时,在金军的骑兵面前,连突围都是问题。当然,如今五马山人马还未过万,金人自然没有放在眼里,也不会下大力气派重兵过来围剿,一年半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所谓,居安思危,未雨筹谋,赵大人还是得早做准备才行。”
赵邦杰听了,心里对这个少年男子着实佩服不已,虚心请教道:“小兄弟所虑甚是,不知可有什么良策教教赵某。”
徐宁打了个哈欠,说道:“两河义军多如牛毛,遍地开花,然而各自为战,难成气候,金人若是有心清剿,义军怕是坚持不了多久。陛下一心往南,对收复两河并无什么兴致,宗泽元帅虽然在两河之地拥有巨大的威望,但有黄潜善、汪伯彦之流在朝,不会放任宗元帅掌控两河的数十万义军的。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悄悄积蓄粮食与兵员,等待机会。”
有些事情,就算徐宁不说,赵邦杰心里也清楚,从去年至今,从康王到高宗,赵构是什么样的人,存的什么心思,天下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为之叹息,但如今太上皇与渊圣一大家子人,只有赵构未落入金人之手,不指望他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