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深不着痕迹的打量一室凶器,有点不可言说:“您这是,想做什么?”
shā • rén分尸?
“全大人的双腿沾上火油又被大火烧了小半个时辰,已经保不住了,若不及时截肢伤口恶化溃烂遍及全身,这条命就保不住了,只是——”大夫斟酌言辞,“这截去去双腿若有不慎,也可能危机性命,草民不敢妄下决断,所以才叫人去请王爷过来拿个主意。”
“你有几成把握?”顿了顿,突然问,“孙大夫从前给人截过吗?”
为什么感觉有点不靠谱?
大夫有点紧张的搓了搓手,“咳咳,实不相瞒,草民一直就是个寻常大夫,平时也就治过些头疼脑热,正个胳膊治过脱臼,这种事儿还是第一次,就、就以前给城里的狗,截过一条腿,让那条老狗多活了三个月。”
“……”我以为你东西齐全手法老练,shā • rén分尸的劲头这么足,肯定是个老手,原来压根就是唬人。
“草民祖上也出过能人,医书上记载截肢之法,王爷要是信得过草民可让草民一试,但这位大人若不截去双腿,恐怕活不过三日。”三日是个虚数但只可能少不可能多了。
事到如今,再犹豫也不是办法,李云深狠狠心:“截。”
“但劳烦大夫不论用什么方法先让他醒过来一会儿,好歹是他自个儿的性命,万一不成也让他交代两句遗言。”
“这——”孙大夫有点犹豫,“他现在这幅样子,如果叫醒,只能用针灸用针扎刺入周身大穴,这个法子颇有些伤身……。”
斟酌了一下,又觉得李云深说的对:“我只有五成把握,万一失手……是该叫他早些交代一下的。”
一盒银针扎下去大半盒,全南禁闭的眼帘方才颤了颤,等了片刻,突然颤抖着瞪大了双眼,双两只手痉挛转的在空气中挥动——是一个拼命向前爬行的动作。
“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嘶哑如厉鬼呜咽,嗓子早就已经被熏坏了,衬着那一身伤势只能说惨不忍睹。
“已经没事了,这是在济明城里,全大人?大人?”孙大夫连忙安抚的抓住全南乱舞的两只手,生怕他再碰过自己的伤处。
李云深想兴许百姓所说也没有什么错的,医者仁心莫过于此。
安抚了好一阵儿全能涣散的目光才逐渐凝实下来,而后看见站在一旁的李云深,突然又激动起来:“王爷别、别杀我!我说,我都说、您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你主子是谁?——别跟我说你背后没人,胆敢截杀朝廷命官截留赈灾粮草,这不是你有胆子做下的事。”这货还挺上道,倒是省了不少功夫,李云深问的干脆。
全南神色焦急了一瞬,而后目光不安的在房里游走了一圈,急切的想要开口,却又不敢的模样。
李云深意会:“除了杨子仪,其余人都先下去。”
等人都走光了门也上好锁后,全南的情绪才安抚下来,哑着声音哆嗦道:“是、是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