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你认为有问题的物件，禀报皇后。
皇后刚睁开疲惫的眼睛，外头就闹乱了一阵。
“何事？”皇后问道。
没等候在一旁的兰墨出去看觑，原本在屋外监看太医熬药的侍女菊砚就回转进来，禀报道：“内宫局的宫女送了瑞嫔的钗环来，奴婢发现那些钗环有问题，把宫女扣了下来……于是闹出些事。”
皇后眸角划过兴味，似乎是想笑，余光瞥见瑞嫔后硬生生遏制住，只问道：“闹出什么事了？”
菊砚恭敬道：“院子外有宫女看着，见着那宫女扣住，扭身就要跑……被守门婆子按住了。”
皇后颔首点头：“你让梅笔把她们带到隔壁的空院子去，好生审审……声音别太大，江水念还要歇着。”
菊砚俯身道：“是。”而后转身出去。
江水念苦笑道：“这个新年，过不好了。”
皇后的神色有些倦怠：“你肚子里的东西挡了别人的路，过不好这个新年的人，多了。”
江水念脸色微白，想说什么，见着皇后眼底亦是青灰，轻叹一声，收了话。
楚答应忙前忙后，四处张罗招呼。偶尔还敷衍两句在外头坐着的柔妃。
卧榻这块竟显得有些安静。
你也没敢说话，谁能说，皇后的安静，不是因为她那早夭的世子呢？
时间静静过了片刻。
菊砚沉着脸，携着满身清甜的药味掀开粉色帷幔，请安。
……香味中，还是有些古怪。
皇后闭着眼问：“查出什么了？”
菊砚抬头，眼里是抑制不住的震惊和愤怒。
“钗环里的药性查出来了，里面有藏红花。”
一阵近乎窒息的沉默。
藏红花，活血化瘀，药性烈。用得多，不仅怀的孩子会落掉，以后甚至会再难怀孕。
江水念的脸色又白了一度，艰难地抬手，把缀在头上的最后一根点金银钗拔下来，扔到地上。
因着怀孕，她平常并不戴钗环了，今天带着，只是因为有宴席。
眼下，她再无心保持仪态，任由头发散乱铺地。
也没人说江水念对皇后不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