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郁渊扬手又抽了一巴掌。
力道比上次重了些。
江初言趴在郁渊腿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明明不是很疼,江初言眼眶发涩,委屈地想掉眼泪。
以往最宠他的人,如今正在欺负他。
江初言脸颊泛红地张开唇,小口小口地呼吸着。
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攥紧,窒闷得令他喘不过气。
“难道少爷不能待在我身边么。”
郁渊嗓音低沉嘶哑,似乎焦躁压抑到了极致,“少爷为什么总要抛弃我?”
听到郁渊不满的控诉,江初言心里浮现出茫然不解。
他什么时候要抛弃郁渊了???!
在这个陌生世界,他已经把郁渊当成了最信赖的朋友,他给郁渊重新办理学籍,让郁渊重新回去上学,不再让郁渊受人欺负。
他明明在努力对郁渊好,什么时候说要抛弃郁渊?!
江初言委屈地吸了吸泛红的鼻尖,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他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虽然感情没有深到两肋插刀的程度,但也是值得信赖的朋友,比陌生人的关系要好。
可是郁渊是怎么对他的。
郁渊莫名其妙忽然说要将他关进小黑屋,还说要用手铐将他锁起来,用那么恐怖的话来吓唬他也就算了。
现在竟然……竟然还打他……
实在是太过分了……
江初言越想越觉得委屈,琥珀色瞳孔里含着包水汪汪的泪花。
狼心狗肺的狗男主呜呜呜……
“啪!”闷响声再度传来。
感受到尾.椎下方的轻微疼痛,江初言鼻尖一酸,突然憋不住了,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温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滑落,淌落到唇角,尝起来的味道又咸又湿,苦涩得厉害。
连带着心脏都弥漫开苦涩。
座椅旁边放着黑色羊绒卫衣,泪水洒在衣服上,沾湿了黑色衣料。
江初言将通红的脸蛋埋在衣服里面,倔强地咬紧牙关,努力不发出一丝声音。
哼,他才不要对郁渊示弱!
滚蛋吧,狗男主!
他很记仇的,绝对不会轻易原谅郁渊!
察觉到小少爷一直默不作声,郁渊心中讶异。以小少爷骄纵恣意的性格,这时候应该拼死反抗,绝对不可能这么乖。
郁渊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将少爷扶起来抱在怀里。
小少爷眼眶泛红,漂亮的脸蛋憋得通红,泪珠淌了满脸。
江初言通红的鼻尖轻轻翕动,死死地咬住下唇,安静地不发出一丝声音。
脆弱得仿佛一触就碎。
理智霎时回笼,郁渊心里骤然被针.刺了一下,剧烈刺痛感弥漫开。
他轻柔地吻掉少年眼尾的泪珠,笨拙地安慰道:“少爷别哭,是我做错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江初言雪白小脸上满是泪痕,桃花眼沾着泪珠,缓慢抽噎着,可怜兮兮的。
小少爷脾气恶劣,向来都是骄矜恣意的模样,从来没有露出这么脆弱可怜的一面。
郁渊心疼坏了,将少年抱在怀里努力安抚,“我错了,对不起,是我不好。”
“少爷打我吧。”
江初言心里的委屈恰好没有地方宣泄,听到这句话狠狠地用力锤了郁渊一拳。
少年琥珀色眼眸泛着水光,嗓音含糊不清地骂道:“渣男!变.态!”
郁渊任由小少爷的拳头砸在他身上,极尽爱怜地吻着少年脸颊的泪珠。
“乖,别哭。”
江初言眼圈泛红,心里酸涩难忍,委屈巴巴地抽噎道:“我、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欺负我呀?”
“我不想当少爷的朋友。”
郁渊漆黑如墨的瞳孔宛如黑曜石,眸光痴迷缱绻。
“朋友”的地位无法满足他,他只想当少爷的男人。
郁渊怕吓到少爷,换了种委婉的说法,“我想和少爷更亲近点。”
江初言:“?”
更亲近点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灵光一闪,江初言忽然想到了答案,不可置信地问:“你难道想当我爸爸吗?!”
中学的时候,男生之间最常开的玩笑大概就是“我要当你爹”。
这种玩笑无聊又幼稚,江初言一点都不喜欢。
江初言愤怒地胸膛不停起伏,雪白的腮帮鼓起,快要气炸了,“你做梦!”
“渣男!你不配!”
少年刚哭过,软软的嗓音含着哭腔,骂人的时候仿佛在撒娇一样。
看到小少爷掉眼泪,像是往郁渊的心脏戳刀子,血淋淋的疼。
郁渊用指腹擦拭过少年泛红的眼角,无奈地叹息道:“我是渣男。我罪该万死,我千刀万剐,少爷快用力揍我,千万别再哭了。”
“你倒也罪不至死,不需要千刀万剐。”江初言小声嘟囔,桃花眼坠着泪珠,软绵绵地撒娇:“是你让我揍你的,你可千万不能反悔或者恼羞成怒。”
“我不反悔。少爷随便怎么揍都可以。”
闻声,江初言用力“咚咚咚”锤了郁渊胸膛几拳头,下手丝毫不含糊。
郁渊仿佛是铁做的,胸膛比铁还硬。
他锤得手很疼,没见到郁渊有丝毫难受的反应。
江初言咬了咬下唇,放弃继续揍人的想法。这不是在欺负郁渊,而是在折磨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