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天到晚到底在不切实际地幻想着什么?
阿泽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分手后就不要再见面!
梁墨很久没抽烟了,他这半年来身体时好时坏。
自己倒不在意,把郑宇搞得忧心忡忡,很担心梁墨哪天突然挂掉,梁总追究起来他承担不起这罪责。
因此,郑宇不让他抽烟喝酒,熬夜太过也会冲进实验室把他抓回宿舍休息。
有一次,郑宇谷口婆媳在他耳边叨叨,“你还这么年轻呢,不为自己想也要想想以后的老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要怎么办?”
梁墨像看傻子一样瞥他一眼,薄凉道:“老子打算单身一辈子。”
郑宇问:“你就真不想找个喜欢的人,好好过日子?”
不是不想,是喜欢的人不要自己了。
梁墨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等什么。
何熙泽两年前就把他甩了,现在事业如日中天,身边又有稳定交往的对象。
自己现在时不时出现在他生活里当个搅屎棍,可真惹人厌。
梁墨心烦意乱地灭掉手中的烟,打算今晚还是回家当个孝子,陪陪伤心欲绝的母亲。
只是,当他准备启动车子时,身体里的血液沸腾起来,又热又燥,他难受得紧。
梁墨在车上翻箱倒柜找到他藏在角落的药,仰头吞了几粒。
他闭上眼睛,眉头紧紧地锁着。原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外面却有人敲响了车窗。
梁墨以为是交警过来开罚单,不耐烦地睁开眼,结果却瞧见车窗外站着的人是何熙泽。
梁墨一愣,强忍着不适,按下车窗,带着颤音问:“阿泽,有事吗?”
何熙泽见他脸色不大对,不过梁墨这半年来,好像气色一直不太好。
何熙泽有点懊恼自己不该冲动下楼来,梁墨这种人就该在一次次的失望打击下放弃滚蛋。
他突然跟自己生起闷气来,怪自己不该追下来。
“梁墨,你的伤痊愈了吗?”
何熙泽说话的内容是关心,可是他一副公事公办极不情愿的表情,让梁墨也有点摸不清状况。
梁墨此刻非常难受,这是独属于alpha的易感期,明明一年也发作不了几次,偏偏就赶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很好。”梁墨咬着牙说。
何熙泽却并不觉得他好。
但是他闻不到alpha狂躁的信息素,想要独占面前这个可口的Omega。
梁墨额头的汗滑过脸颊,他想要触碰何熙泽,想要摸一摸他的脸,想要紧紧抱着他,还妄想要亲他。
满脑子都是不该有的事。
“阿泽,我要回去了。”梁墨说着违心的话,“晚安。”
何熙泽想起他上次出车祸的事,于是伸手拦住准备升起的车窗,“梁墨,你这个状态不能开车。”
梁墨不去看他,小声说:“我休息一会儿就走。”
“梁墨,你到底怎么了?”何熙泽越来越搞不懂他。留在这里不肯走的人是他,刚一见面又嚷着要走的人也是他。
梁墨像自嘲般地笑了:“我……可能是易感期。”
何熙泽:“……”
梁墨说:“阿泽,你在这里我更难受。”
“有吃药吗?”何熙泽问。
梁墨点点头:“吃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何熙泽听罢,便退后一步,让车窗缓缓升起。
梁墨转过头,看见他还站在外面,于是冲他微笑着挥挥手。
何熙泽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他自己也曾有过发\\情期,知道梁墨此刻有多难受。
但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又不是恋人。
吃了药就硬生生扛住,熬过去呗。
何熙泽回到家里,刻意没再去阳台那边看。
马志或许是担心他一个人,想些乱七八糟的心情更差,于是跑过来,说要找何熙泽唠嗑。
“啧啧啧。”马志绕着餐桌转了一圈,看见打包袋上的logo,阴阳怪气道:“人均上千的高级餐厅,梁墨这是还不死心啊。”
何熙泽躺在沙发上,淡淡地回了句:“不知道。”
他表面上平静,却有点担心楼下正处在易感期的梁墨。
马志凑过来,挨着何熙泽旁边坐下来,突然发出一句感慨:“人活短短几十年,刘阿婆的老伴去世后,她一个人生活了十几年,有时候想想也挺悲哀的。”
何熙泽侧过脸,看着母胎solo的马志。
他哪来这么多感慨的?
马志看着何熙泽,不以为然道:“我就是想啊,梁墨要哪天也这样突然去了,你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