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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2 / 4)

季顾身上穿着廉价的衣服,甚至连一身新的校服都买不起,全身上下都是穷酸味,又怎么可能会有一双看起来好看但实际上并不怎么实用的拖鞋。

而且看拖鞋的大小,这更像是女孩穿的吧!

“你手里的拖鞋是谁的?”凌白属于少年特有的略微稚嫩的嗓音质问着季顾,他高傲的抬起头,仿佛季顾卑贱的出身就该被他俯视。

季顾不过是一个被季家抛弃的孩子,不仅克死了自己的父亲,连母亲都不要他了,跟着男人走了,听说和季顾同母异父的弟弟只比他小两岁。

季顾抬起眼眸,漆黑的瞳孔中波澜不惊,阴恻恻的目光落在凌白的身上。

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凶兽,目光阴戾,煞气十足,随时等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平哥鱼死网破。

凌白感觉自己的脖子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所桎梏住了,空气在难留痛,他拼命的挣扎却还是无济于事。

直到季顾将目光移开,他才觉得自己如释重负,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微微的喘着气……

凌白意识到自己方才居然在惧怕这个如老鼠般苟延残喘的“怪物”,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去给季顾两拳,找回自己丢掉的场子。

凌白外强中干:“你瞪什么瞪,拖鞋不会是你偷的吧?”

他态度恶劣,鄙夷的上下打量着季顾,尤其是目光落在季顾的右眼上的时候。

季景澄对季顾没有兴趣,平时也不和其他孩子一样喜欢欺负季顾,但是意识中还是瞧不上这个阴翳像是死尸的少年。

季顾抿着微微发干的唇。

祁怜对他无比重要,他不希望有人知道祁怜的存在。

因为他很害怕。

害怕有人把祁怜抢走。

祁怜虽然嘴上说是他的仙女教母,但是万一祁怜遇到比他好的孩子,是不是就会立马弃他不管了。

季顾从内心深处自卑着,他无时无刻不被其他人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久而久之,他也觉得自己真的有什么问题,明明父亲的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还是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亲……

他只有仙女教母了,谁也不能够抢走他的仙女教母。

季顾拿着拖鞋的手无意识的收紧,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泛起了白色。

他垂下睫羽,藏起翻涌起的阴鸷的占有欲,不愿与凌白做过多的纠缠,转身向后走。

凌白从小到大都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愈发的恃宠而骄,同龄人中敢去招惹他的人本来就少,何况是个父母都不要的季顾。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毒,踩在脚下的篮球沾满了泥泞,被他用力的踢了出去。

背对着凌白的季顾根本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被篮球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后背。

洗的干净的衣服很快多了一个斑驳的污渍。

季顾脚下一踉跄,踩进了水洼里,水面泛起的涟漪模糊了少年冷峻的倒影,捡起的白色水滴染湿了裤腿。

篮球不知道弹到了什么地方。

凌白看着季顾身上的污泥,嘲弄的笑意没有刻意的遮掩,“呵呵……”

季景澄没有阻拦,只是手插着口袋,冷漠的看着。

季顾能够在这种环境下,如同野草一样的疯长,还真是神奇。

季顾停下脚步,眸光阴戾,背影孤寂,略显狼狈。

唯有在看到手中拖鞋的时候眼底才会划过一丝柔意。

滚了一身泥的篮球被人用鞋尖抵住了,声音懒洋洋:“很好玩吗?”

凌白下意识的看了过去,有东西带着冰冷彻骨的风擦着他的耳边而过,额前的碎发随着一动,疾驰而过的风让他短暂的耳鸣了一下。

凌白瞳孔下意识的骤缩了一下,背后泌出了一层冷汗,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那颗篮球擦着他的耳畔重重的打在了他身后的。

凌白好久才回过神来,机械的抬起头,望向从杂物间走出来的祁怜。

就算在微有些雾蒙蒙的天气中,也难以遮盖她肌肤的白皙,清明的眼眸晕染着一点星光,上扬的眼尾似有若无的点缀媚意,步伐悠闲,仿佛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一样。

祁怜走到凌白的面前,瞟了一眼季景澄,转而还是看向了没有回过神来的凌白。

主要是祁怜前后给凌白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强了,先是篮球让他觉得自己差点被“爆头”了,而后又是祁怜极具欺骗性的面容。

只看着一张脸,谁会想的到她是节目上被观众厌弃的作精呢?

“很好玩吗?”

祁怜不耐烦的又问了一句,手指轻点在凌白的肩头,没有用什么力气,仿佛刚才的球不是她踢的一样。

凌白呆愣的忘记了眨眼睛,祁怜亦魔亦仙,带着几分邪气,偏偏面容姣好可人,

祁怜见凌白迟迟都没有反应,嫌弃的皱了皱眉,用最轻柔的声音做警告:“要是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踢偏了。”

祁怜踩着脚下的微软的泥,轻拧着眉,走到季顾的面前,睹了一样季顾手里的拖鞋,催促着:“快走吧,好冷。”

季顾眸光闪烁,心中微颤了一下,久久不能够平静,他用力咬住下唇,才勉强制止住嗓子里涌上来的酸涩感。

又酸又苦,让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可是如果不能够忍住的话,眼泪可能就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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