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跑什么跑?”
傅时靖再次坐回沙发上的时候,射击室里已经围满了人,他粗略的扫了一眼,大概有十多个,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赌城里的保镖和一些闲散人员,经常会拿些钱替人做事。
基本上有钱就能做事,没什么分明的立场,要不是他被临时抓来,身上现金不多,他何必只能收买伊达尔一个。
他瞥了一眼被按在地上面露难色的伊达尔,叹了口气,对着眼前持枪站立的女人道:“我的事跟他无关,你能不能先把人放了?你在家也是这么粗鲁的?”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提意见?”
“……你能讲点道理么?”
“我要是跟你讲道理,会拿枪指着我亲弟弟的头吗?”
傅时靖摊手,“那你这意思是准备做掉我了?”
傅时妧笑了笑,一改以往娇蛮的模样,伸手拿下嘴里的女士香烟,淡淡道:“不至于,我只是想让你在这儿住上一段日子,毕竟你还小,没资格接触环大的业务。”
“……”
傅时靖头一次体会到了女人才是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人,他无奈道:“你既然不服,怎么不去跟老爷子提意见?”
见傅时妧不答,傅时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眯起眼睛,“还是说……”
他话没说完,傅时妧忽然把抢顶在他额头上逼着他靠回了沙发上,语气变得狠厉,“傅时靖,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不过就赢在了你的性别上,你猜猜看,你要是连个男的都不是,在这个家里还有你的一席之地吗?”
“……”
说着,傅时妧使了个眼色,巴赫把刚才被他扔掉的耳机也拿了回来,重新塞回了他耳朵上,说是耳机,其实更贴切的形容,可以叫做通话qiè • tīng • qì。
傅时妧冷笑着威胁道:“这个东西你要是再敢取下来一次,我就让你下半辈子都瘫在床上过!”
……
时值深夜两点多,像是被什么东西惊醒,贺猗猛地翻身坐起,他迷迷糊糊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后,恍然间松了口气。
……原来是做梦么?
他揉了揉额头,就发现蹭了一手的汗水,伸手下意识想拉开台灯,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身边还睡了个人,他转头借着窗外淡薄的白光,看清了裴双意恬静的睡脸,垂下眼帘,伸手拿过香烟打火机,一个人摸黑去了阳台。
火星子在夜风中一明一灭,晃动着他脸上的光影,他摊开胳膊一个人趴在栏杆上,微眯起眼眸眺望着远方,那座只属于城市的高楼大厦,那些星星点点彻夜不眠的灯光。
心里忽然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他是疯了么?居然连做梦都会梦到傅时靖?还梦到这狗男人被人拿枪追了二里地,差点儿死在别人手底下,又不是玩枪战游戏,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会发生这种事儿?
估计是傅狗太过阴魂不散,对他造成的阴影太深,改天要是有空,他要不去庙里烧香拜佛,改信奉一下神鬼主义?
想到这里,他嘴角撇开一丝自嘲的笑意,手里的香烟还没来得及抽上几口,就已经被夜风抢先抽走了一大半。
贺猗叹了口气,伸手把烟头捻灭了。
只是刚转过身时,就发现玻璃门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影,他心里一紧,看清人后,走了过去。
“你怎么起来了?”
“做噩梦了……”
裴双意声音很轻,伸手自然而然地抱住他,把脑袋靠在他身前,贺猗站在原地任由他抱着,只是夜里太凉,没一会儿皮肤就被夜风从外到内的吹了个冰凉。
他低下头询问出声,“要不先回去吧,夜里冷。”
裴双意点了点头,“嗯……”
自从昨天中午过后,他就发现裴双意精神总是恍恍惚惚的,好像有什么心事在身,他也试着问过了,不过裴双意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说,他也就没再多问。
他不是会对别人心事过分感兴趣的人,裴双意之前的过往他都是从何姐那里了解到的,只是说他原来在加拿大读书,有个哥哥一直随身照顾着,后来孤身回到了A市,机缘巧合之下就来就到了星娱做事,喜欢他也是因为原著贱受以前曾经在国外跟着团做过一次巡回演唱会,裴双意偶尔被同学带着去看过一次,就这么喜欢上了。
“贺哥……你介不介意我问你一件事?”
把人抱回床上后,裴双意忽然从被子里探出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