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忠臣良将”,又震荡起洛扶安的无数念头。
“姜大人言重了。”他喝得多了,想起身去解手,手扶在桌案上,身子不稳又歪了下来。肩膀还未摔到垫子上,就被人扶住了。
正是坐在近旁的姜负雪,“洛少将军勇武,朝廷自将诸事看在眼里。”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洛扶安听得这句,心内悚然一惊,抬头向他看去,眼底的醉意已然清明。
姜负雪说完这话后便将人扶正,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静静饮酒,独留洛扶安一人惊疑不定。
所以前些日子来找他的果然是朝廷的人吗?那朝廷已知洛家有谋反的念头,太子还敢亲至,只怕是早有准备,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这翰林院编撰这一句,只怕是提点他们早早受降,想将此事平静无波地平定,不添伤亡,罪名也可小些。
今晚,他只怕得寻洛纬再好好商议一番了。
天色昏沉夜已办,厅内烛火燃到短处,酒宴方歇。
太子不胜酒力,已辞席休息去了,余下的人也陆续告辞回府。
看到洛纬与洛扶安相携出了门去,姜负雪才起身回了厢房。
却没有立即洗漱歇下,屋内昏暗不点蜡烛,外头虫鸣蛙噪,姜负雪自在矮榻上坐着,指尖缓缓在方桌上起落。
未几,霜败终于出现,他迫不及待问道:“查得如何?”
天知道,席间姜负雪早已等得不耐,自知道宴音在梓州,只恨不能亲自去捉了她回来,但此刻脱不得身,只能按捺住自己,等了这许多时候。
霜败知主子表面平静,内里已是急如星火,艰难答道:“还未有下落。”
他们刚至梓州,霍南疏的藏匿法子更是也不差,尚不得头绪也在情理之中。
姜负雪闻言,身子又坐正了回去,略闭了眼眸,眉间急切方才消了些去,他又问:“那可有蛛丝马迹?”
“客栈具已探过了,又去梓州衙门查看近一个月落户之人,知道霍小侯爷谨慎,为防打草惊蛇,只让人扮了走街串巷的商贩,一户户问过去,要费一两日功夫。”
“那找到她也是迟早的事了。”他稍稍放下心来。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响动,是冯知钧与太子议事结束的信号。
原来本就早早告辞的冯知钧并未离开,而是被太子召到了书房之中。
两人密议何事,想也能知道。
冯知钧手上既无真正的定山军兵权,又在宣武帝治下,一举一动逃不过帝王的眼睛,梁意早知这不会是洛纬的盟友,此番听闻洛纬有反意,若两人联手将洛纬拿下,
第一个高兴的是太子,平等内乱,彰显勇武之气,自然圣心大悦,让宣武帝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