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而流畅的动作后,那如雷的声音响起,只在瞬间,便掩盖了一切的喊杀和马蹄声。
犹如石破天惊,又如春雷,紧接着,整个炮兵阵地上硝烟开始弥漫,近百枚火炮宛若流星,在天空划过了完美的弧线。
只是这巨大的响动,并没有让那数万铁骑有丝毫的退却,他们依旧勇往直前,他们实在有过太多太多作战的经历,与汉军作战,汉军最可怕的就是火器,只不过……
他们也深知,那些所谓得火器看似是石破天惊,可是毕竟杀伤力有限,对付这种战术,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他们,拼着受到一丁点的伤亡,只要冲到敌阵,他们便可掌控一切,只要能成为最后得胜利者,现在那么点得伤亡,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所谓。
在他们的许多次经验里得出,这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所以即便被火器打中,那也只能算是自己运气不济罢了。
那带着尾焰的炮弹已是腾空飞来,鞑靼人的骑队过于密集,倒也从不担心精度。
那只有手臂粗一些的炮弹,完全没有被鞑靼人放在眼里,因为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徒增一些伤亡罢了,齐特尔冲在最前,看到那流星一般的炮弹从自己头顶越过,甚至忍不住在心里嘲笑。
在他看来,这些汉人,只是一群只敢躲起来放一些烟花得懦夫,真以为这些烟花就能够抵挡得了鞑靼的勇士?
想到这里,齐特尔的唇边情不自禁地浮出了一丝带着嘲弄意味的笑意,随即振臂,正待要高呼一声喊杀。
只是这时,还在他们头顶上半空的炮弹,居然爆炸了。
一般情况下,鞑靼人所遭遇的汉军,他们所用的火炮,大多都是实心,说不准还在炮膛里塞一些钉子碎石之类,所以所谓的爆炸,不过是利用炮膛的爆炸来推动炮弹射出,而炮弹,则只是像弹弓里的碎石而已。
可是……炮弹自己炸开,却是前所未有。
轰隆……
无数的硝烟弥漫,爆炸在自己身边和远方是完全一个概念,只这爆炸所发出来的气浪,顿时让许多人人仰马翻。
而那破碎的弹片,更是飞溅开来,立即横扫了一片。
这一下,实在令人心有余悸,只顷刻之间,这些悬浮在半空引爆的炮弹杀伤力惊人,顿时数百人遭殃,以至于整个冲锋的骑队为之一滞。
身经百战的齐特尔倒是没有顾忌许多,伤亡虽大,可是他们完全有机会冲过去,自己人多,完全可以承担得起这个牺牲。
呵,只要冲过去,便让你们……
可是……他念头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
因为这时候,真正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爆炸开来的炮弹升腾起了浓烟,没错,是浓烟,浓烟带着淡黄,有一丝丝大蒜的气息,起初,谁也没有在意,因为幸存下来的人依然目标一致。
杀过去……只要杀过去,便有许多的女人,便有无数的财富,这些汉人,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些东西。
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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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兵败如山倒
当那淡黄的浓烟开始弥漫,无数的惨呼声传了出来。..
齐特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发现身边的一个人突然发出了如丧考妣的声音。
明明这个人还骑在马上,明明他身上并没有流血,可是他的脸开始变得扭曲,眼中突然浮出了惊惧,他猛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只见手臂上似乎有一点焦黑的痕迹,而这痕迹,却是开始不断地扩大开来,很快,他的手臂开始冒烟,森森的白骨渐渐可见。
齐特尔心里骇然,他完全没有看到任何的火苗,却见身边的这个亲卫竟无端开始自燃起来,他显然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以至于撕心裂肺的不再去管顾战马,而是拼命地扬着手。
只见他的眼珠子睁得很大,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皮肉俱都焦黑,最后露出手骨。
即使是自誉为草原上得勇士,可眼前所发生的,是何等可怕的体验,他显然是疼痛到了极点,因为这燃烧还在继续,于是他疯了一般,竟从马上跃了下来,只是很快,便被后队的骑兵直接碾压而过。
这个人的哀嚎一下子不见了,可是更多的哀嚎却是此起彼伏。
无数的哀嚎声,在骑队的每一个角落。
那炮弹所留下来的气体,宛若致命一般,仿佛在半空中,隐藏着看不见的火焰,而这火焰,却疯狂地收割着一个个的生命。
显然,这些鞑靼人并不知道,这些是磷弹。
所谓磷弹,自然炮弹之中藏着白磷,而白磷这种东西具有强烈的刺激性,其气味类似于大蒜,燃点也是极低,一旦与氧气接触就会燃烧,发出黄色火焰的同时散发出浓烈的烟雾。一旦开始燃烧,一般温度可以瞬间达到一千度以上,足以在有效的范围内将所有生物体消灭。
白磷弹的危害性非常大,如同那些受到磷弹之害的鞑靼所展现的那般,只要它碰到物体后,便会不断地燃烧,直到熄灭,因此,当它接触到人的身体后,肉皮会被穿透,然后再深入到骨头。
白磷燃烧弹即应用此性质,是非常厉害的燃烧弹,沾到皮肤上的话,很难及时去除,燃烧温度又高,可以一直烧到骨头,同时产生的烟雾,对眼鼻刺激极大。
王守仁给炮兵发出命令后,上百枚磷弹一齐向鞑靼人骑队射出,一枚磷弹的气体可弥漫一百五十米的范围进行燃烧,更别论是上百枚的效果了,而更可怕的是,你只需沾到哪怕只是一星点,都足以让你致命。
若是单纯这样的杀伤范围,已经足够恐怖,而更恐怖的却是鞑靼人在密集的发起冲锋,无数的人乌压压的高速移动,会将杀伤范围大规模的增加,这就如游戏中的一滩毒气,一群无畏的人却统统从这毒气中穿越过去。
如此一来,它所形成的杀伤,就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了。
空气中,淡黄的火焰肉眼难辨,可是在这乌压压的骑队,大片大片的人却是发出了凄厉的惨呼摔下马,那些遭遇到烧伤的战马亦是疯了一般开始四处乱窜,整个骑队,竟是顷刻之间混乱不堪起来。
到处都是惨呼,而恐怖和杀伤更是远远地超出了鞑靼人的认知范围,他们从来不害怕炮弹,也不害怕刀剑,因为在他们看来,草原上的男儿,本就该如此凛然无惧,可是这种杀伤,当他们看到有人整张脸已是不见了皮肉,只剩下了一个头骨,当有人痛到疯狂的举刀要砍断自己的手臂,当有战马疯了一般地朝你撞来,而更可怕的是,你却永远不知道你的敌人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沾染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