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
门外传来守夜太监惶恐的声音——素珍微微垂眸,浑身还在颤抖,既是骇怕也是愤怒,她不认为李兆廷对她有什么男女之情,只是万万想不到李兆廷执念如此之大,且以她厌恶的方式来保全她。
这个宫,一定要尽快出!
翌日,小陆子早起过来,郭司珍也闻讯而来——却是皇帝夜宿淑妃宫不知何故大怒,拂袖而走的事传遍宫闱。
小陆子急得不行,劝素珍莫以前朝为念,一定要好好侍奉新君,郭司珍是知道些内里的,既松口气,又担忧不已,她把素珍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娘娘,这该如何是好,只怕纸包不住火,那时……”
素珍自然明白,但她甚至不能和郭司珍商量,设法离开的事,更不能跟她说小莲子的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现在,她谁都不会全信。
让她在紧张难安哭笑不得的是,小陆子热络地替她打探消息,今儿皇上到哪个娘娘宫里去了,又或是,今儿皇上又到哪个娘娘宫里去了。
阿萝三人,李兆廷去的最多,但十分平均,看的出都颇为宠**,当然,暗地里必是以阿萝为甚,当日殿上被册封的妃嫔有几个也已有幸得到皇宠。
但自那晚后,李兆廷却再也没有到过素珍寝殿。
于是,素珍都不止一次听到宫女嘀咕说,平日在宫行走,她们都比别家侍婢少上几分脸皮子。
不久,宫禁军逮出了扇门两名捕快。无情被急宣入宫,李兆廷大怒,问他意欲何为,无情说怕素珍出事,把人带进来暗保护。李兆廷闻言,当场踢了无情一脚。
一道圣旨来到偏殿,素珍被罚了半年俸禄。
又过了几天,这一天,素珍起了个大早,洗漱打扮好,坐到院,小陆子和前来看望的郭司珍都颇感奇怪,都忖她这是不是想“通”了。
问她,她摇头不语,神色透着一丝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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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门外,此时也有人脸上透着同样的静肃之意,但同时,还有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无情此时正从外面出公务回来,他正要进内,背后一声轻笑招呼过来,“无情大人。”
无情转身,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倒是不改脸色,回道;“魏大人大驾降临,不知有何赐教?”
魏无均带着毛辉和余京纶从对面巷现身,随之而来的还有上百禁军,见无情好整以暇的看来,淡淡开口道:“大人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
无情“噢”的一声,沉吟道:“今日既非夏至,也远没到七夕秋,恕无情愚昧,还真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还请二公子指教。”
魏无均尚未答话,那毛辉已大喝一声,冷笑道:“你何必装蒜,今儿一月之期间届满,正是捉拿前朝钦犯的时间。这人还在你门里吧。”
无情闻言,对魏无均道:“无情是与李提……噢,不,淑妃娘娘昔日有些交情,但也只限于替她把人送出宫,那二人随后的行踪,无情便不知道了。这在门一说,不免……有些荒唐吧。二公子说呢?”
“你竟敢骂我荒唐!”毛辉火冒三丈,正要破口大骂,余京纶狠狠瞪他一眼,却是笑道:“在下明白,交情归交情,大人断不会做些窝藏重犯的事儿,怕就只怕朝有如在下师弟等不明真相、胡乱猜测之辈,依在下看,我等随二公子进去一找,这人找不出来,正好证大人清白。大人既无私藏钦犯,想必不会不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