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余离家出走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还听说姜家大哥特意从金陵回来,去岭南寻人。而他手握小余寄来的书信万分为难,不知该告诉姜家小余其实就在金陵,还是替好友守口如瓶。
所以他只能来找谢师兄。他相信小余大费周章偷偷寄回来的信,必定在信中同谢师兄交待了什么,只要见到谢师兄,对方肯定有主意。
于是在谢府门外徘徊数日,覃云汉终于见到给谢承抓药回来的识墨。
识墨神色憔悴,说他家少爷病得很重,不宜见客。
覃云汉没有办法,咬牙将信交给了识墨,“务必亲手交给你家少爷,不可声张!”
识墨不明所以,将那封没有署名、封口紧实的信收下,藏在了袖中。
覃云汉目送他进了谢府,终于松了一口气。
却不知谢父早就注意到屡次登门的他,等识墨一进门就将他拦下。
“外头递了东西?”
识墨对近日时常大发雷霆的谢父怵得慌,唯唯诺诺道:“是……是少爷书院……同窗,关心少爷身子,给他写了信。”
谢父眼眸一闪,面上神色未变,朝识墨伸手:“我给他送去,你去煎药。”
识墨抬头看他,以为他是有意同少爷修复关系,借机去探望少爷,于是将信交给了他。
识墨不知道,覃云汉不知道,姜羡余和任逍遥也不知道,谢承则更不可能知道:那封信被谢父阅后即焚,压根没有交到谢承手中。
谢父也只是找机会提醒了姜家一句,姜羡余也许并未去岭南,不如去金陵、杭州寻一寻。
……
半月后,谢承及冠。
谢父道:“既然你不愿再考,那就承起家业,担负起谢家长子的责任。”
谢父闭目回想那封寥寥数语的信,狠下心道:“为父为你取字临渊,要你谨记,他姜羡余是潜渊入海的游鱼,而你,只能做那临渊薄履的岸上人!”
“他能抛家弃族,你不能!你可明白?”
伤势未愈的谢临渊跪于祠堂,赤红着眼咽下喉中血,咽下此生最后的赤诚与天真。
从此套上枷锁,与他的少年天涯陌路。
远在金陵的姜羡余,等了半月只等到谢承行了冠礼、继承家业的消息。
终于明白,他终究无法奢求谢承与他同路。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有一章前世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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