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昃不满的说道,他现在无法容忍两人能单独相处的时间如此之短,甚至无法有任何亲昵的动作。
“你都不想我吗?”路灯亮起,车停在人行道前,陆昃回过头,咬着子楚的耳朵说得暧昧。
“不想。”子楚没好气地回道。不过说实话,他也想今晚跟陆昃呆在一起,他们确实是有些想法有些话语,需要交流。
子楚算是有一段时间没到陆昃的家,结果一进大厅,都有些呆了。
大厅满是烟头和空酒瓶,大厅的矮桌上堆满了东西,有没吃完的下酒点心,有杂志,还有几张散落的报纸。
“你不是有清洁工吗?”子楚望着如此脏乱的大厅,显得十分吃惊。他多少知道陆昃不会收拾屋子或说懒得收拾,但没想到会乱成这样。
“一个礼拜来两次,真是见鬼了,本来应该今天过来收拾的。”
陆昃烦恼的收拾桌上的垃圾,他都忘了自己这屋子这些天都快成狗窝了,回到家打开门才想到。
“一个礼拜来两次?你三四天就喝出了这么多空酒瓶?”子楚拣着地上的空酒瓶,口吻带着指责。
将酒瓶拣起,放入空的啤酒包装纸箱里,竟是一箱的数量还多出了几支。
陆昃没说什么,只是将桌上的垃圾拣进垃圾袋里,然后去厨房拿了抹布抹桌子。
他也就这么难得的当了回酒中英雄,虽然连续喝了那么多天,胃也给搞坏了。
人苦恼抑郁的时候,确实是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
子楚将装酒瓶的纸箱搬到阳台去,出了阳台,看着阳台上还摆放着两箱同样装满了空酒瓶的纸箱时,子楚愣住了。
子楚离开阳台返回大厅时,陆昃已经清理好桌子和沙发,正坐在沙发上开啤酒,桌上还摆着两人上楼前特意到附近烧烤店里买来的烧烤。
“今天晚上有杜陵的专题报道,陆续报道了几天了。”
陆昃边说道边熟练的开着啤酒,他开了两瓶,正是威尔多夫碳烧啤酒,这啤酒西安很难买到,陆昃家里到现在还留了几瓶,可以算是专门留给子楚的。
“地还是扫一下吧。”子楚喃喃说道,他手里拿着扫帚,地上到处是烟头,同一个牌子,正是陆昃平日里抽的牌子。
“你要嫌碍眼就扫一下。”陆昃回道,他知道子楚很爱整洁,大概是看不下去吧。
子楚打扫了大厅,将烟头倒进垃圾袋里,然后将装满垃圾的垃圾袋提到阳台放置。
“子楚,别忙活了,过来吃烧烤。”陆昃在大厅里喊着。
子楚关了阳台的门,走到陆昃身边坐下。
“你的是没加冰块的,你肠胃不好,就别喝冰的了。”
陆昃递了杯酒给子楚,罗嗦地说着。
“还有,这份烧肉比较辣,别多吃。”陆昃提示道,将那一盘烧牛肉串给移开。
子楚没有说什么,只是偎依在陆昃身边,安静得像个孩子。
陆昃收起唠叨,将子楚揽进怀中,他只是这样抱着子楚,嗅着属于子楚的气息,贴切着子楚的肌肤与温度。
“你瘦了不少,脸都尖了。”陆昃摸着子楚的脸,心疼的说道。
子楚握住陆昃的手,他的手很温暖,手掌并合的时候,可以看出陆昃的手远比他的厚实,宽大。
“看吧,手都缩水了。”陆昃谐诙地说道。
子楚微微一笑,将手伸回来,他不爱运动,平日又没干过重活,手掌确实是比较细长,单薄。
拿起桌上属于自己的酒杯,子楚呷上一口,熟悉的味道,带着淡淡地麦香。
子楚将自己喝过的酒杯递到陆昃唇边。
陆昃也喝了一口,然后低头吻子楚,两人的唇都带有啤酒的味道。
子楚紧紧抱住陆昃,一双眸子幽深幽深的。
他一直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在梦魇里,其实同样受折磨的不只是他一人。是自己沉溺于藻的哀痛与绝望之中,却以为只有自己受到这样的伤害。
“你啊,不是又在想些什么不着边际的。”陆昃笑着摸了摸子楚的头,抱着子楚。那个夜晚,两人吃着紫米粥,子楚也曾这样露出这样的一对眸子,幽深得如同一汪秋水。
“看电视吧,杜陵的专题报道已经开始了。”陆昃拿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陆昃不知道对拥有藻的记忆的子楚而言,他的感受是什么样的。但他自己还不是到今天下午都还处于苦闷与暴躁之中,子楚感受到的是藻的悲伤,而他感受到的,无一不是病已的绝望。
“陆昃。。。我们都忘了过去吧。”子楚轻轻地说,这句话,他今天说了第二回了。这其实并不是说给陆昃听的,是说给自己听的。无论前世病已是否负了藻,都只是一段尘封千年的记忆而已。
“你果然在想这些,忘掉是不可能,但不要让它影响到我们。我从不认为我就是刘病已,无论记忆回来到什么程度,他做过的那些无情决意的一些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做,你要相信我。”
陆昃望着子楚,执着地说道。
他知道子楚心里有阴影,那阴影是他前世留给他的,今生才会如此纠结。
子楚点了点头,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陆昃,但他是相信陆昃的,千年前的病已,与千年后的陆昃并不是同一人,他比谁都清楚。
两人偎依在一起,边喝酒吃东西,边看着关于杜陵的专题报道。这期报道,有关于主墓室出土的陪葬品的报道,也有关于皇后陵是否葬着许皇后的讨论。
“有意思,我tā • mā • de都不确定有没有将她埋那里了,这婆娘从哪断定的?。陆昃恼怒地说道。
电视里,那位女嘉宾再次喋喋不休的谈着许皇后与汉宣帝的爱情,这让陆昃非常不爽。
“子楚,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如果说刘病已前世爱过什么人,那肯定是张藻。”
陆昃对子楚辩解道,显然有些担心子楚会不高兴。
子楚微微一笑,他现在并不是很介意了,也不想在纠结这些。
镜头一转,到了发掘现场,正在介绍几件出土文物。
“陆昃,你留意一下,这是镇墓兽,有没有印象?”子楚提示陆昃,此时镜头转向几件摆放在一起一模一样的镇墓兽身上。
“这是什么东西?”陆昃不解问道。
子楚默然,果然,他记不得。
“子楚?”陆昃问道,他实在看不出那几件怪异的塑像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铭旌有印象吗?”子楚不死心,又问了一样东西。
陆昃再次露出不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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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昃,你的记忆恢复到什么程度?”子楚轻叹了口气问道。
“少年时光,玉,张藻死时,其它的一片茫然。”陆昃淡然说道,他也觉得很奇怪,他记不起张藻死后葬礼的事情,关于张藻死后,自己前世随后生活的那二十多年的时光也是没有一丁点印象。
这其实不只是选择性的记忆不起来,可能是真的流逝了这段记忆。
“陆昃,病已与藻的墓葬里都有镇墓兽,这东西在当时还很特别,是楚人的一种巫祝文化,也就是说中原人并不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