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笛芾掏出了一个锦盒,正要打开,度靛宁按住了他的手,墨笛芾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
“你等我把话说完,再决定要不要开这个盒子。”她只怕看了盒子里的东西就再没勇气对他说那些话了。
墨笛芾虽不明白她的用意,还是依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度靛宁又不安的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看了他半晌,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那些决绝的话,看到了墨笛芾狐疑的眼神,她小声道,“不管我说的话是对是错,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墨笛芾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知道她说出的必是沉重的话,于是敛去了脸上的笑意,耐心听她说下去。
“我必须救东方。所以我必须离开你。”
墨笛芾果然反应颇大,忽地从座位上站起,怒道,“你不要再说了。我拒绝听你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我说过,东方,我去救,你不准胡思乱想,他们要对付的不是你,而是我们墨家,就算你离开了墨家,墨家一样要遭殃。你不要那么天真了,以为只要你离开了我,他们就会放过我们。”
“我很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我要救的不是墨家,我要救的只有东方,在这个世上,她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也只有她一个亲人,墨家的生死于我毫无关系,我只要救东方!你们的大计,我恐怕东方等不得了,她在你们的眼里或许只是一个下人,就算到头来牺牲了也无所谓,但是我不可以让她死,绝对不可以……”度靛宁也站了起来,激动的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墨笛芾的怒气显然在隐隐上升,他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什么叫“墨家的生死于我毫不相干。”他冷然道,“嫁到我们家这么久,你还是不把它当个家吗?一个爹,一个夫婿,竟怎么也比不上一个丫头。她是你的亲人,那我呢?当真什么也不算吗?”
“就当我不配做你们墨家的媳妇好了,总之,我不能不管东方,她是我从度家带来的丫头,她的命,由我负责。”这次是她难得的强硬。
“从度家带来的?是只有一个东方,还是所有度家的东西都就叫你这么留恋?包括那个与我为敌的度晓风!”他怎么也不愿承认自己在她心里竟比不上一个丫头,伤人的话冲口而出,此刻已顾不得她的感觉了。
度靛宁闻言,扯着嘴角勉强的笑了,“你至今还以为我和他有情!”
“你叫我怎么能不怀疑?你知道他在你出嫁那天,在花轿前和我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度靛宁看向他,见他微微攥起了拳头,似乎是强忍着怒气。
“他说‘宁宁喜欢的人是我’”
“他这么说,你便这么信了!”
“不然我可以怎么样?本来我以为将来的相处可以另你移情,奈何,自从进了墨家,我从未见你真正释怀过,每日都是难掩的忧郁,那种浓得化不开的忧郁让我很无奈。你不关心我在外面的种种生活,不关心府里的大小事物,所有墨府的一切都不在你心上,渐渐的,我懂了,你的心早已丢失在度晓风那里了,无论我多努力,也是枉然。”定定望着眼前这个叫他失魂落魄的女人,一句句都是他心头的伤。
度靛宁依然偏头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让她也心疼起来,但是她依旧绝情的转身,“你非要这么以为也罢,你心里的想法于我再无半点意义。”
见她转身要走,墨笛芾飞快的打开手上的锦盒,度靛宁没走出几步,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那声音,她很熟,因为之前她也打碎过一只,她没有回头,身后传来了墨笛芾清朗的声音,“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引你回头。”
度靛宁顿时惊了,他是如何知道她当初打碎那只杯子是为了引他回头,除非……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她不禁回身看他,定定的看,不让他的眼眸有逃开的机会,她没有说话,然而眼神里已经诉尽伤痛,他原来一直在骗她,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欺骗比无情更伤人。
墨笛芾知道自己的鲁莽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单看她眼下的神情,就已知道他做错了,刚才绝对不是最佳的时机,但他不能等,也不敢等,怕等来的只有她的毅然回身,他没有勇气去赌,宁愿让她从此恨他。
度靛宁就这样站在离他几尺的地方,她看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要伪装成另外一个人欺骗她的感情?为什么让她长久以来都以为自己找到了知己,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你做到了,只是我因何而回头你应该很清楚。”度靛宁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冷冷的笑,“墨笛芾,我从来不知道,你原来是个工于心计的卑鄙小人。你在外面与那些豪门千金的种种,我最多以为是一个男人不愿收心罢了,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真小人。”
墨笛芾走上两步,想要抓着她欲飞的衣衫,她退后两步道,“你是打算用尽你的花言巧语同我解释吗?那就不必了。”
“我不想解释,只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