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爷的官职明年换衙门,她初二回门和清河侯爷好好说说,只是不知道爷要调去哪里。”
栾景跟着她回正房,春红打开房门行礼,她已失宠,栾景不理会她,不再是为了春红能和正妻拼命的那个人,径直进房。
冯氏斜挑眉头,画过的眉眼儿在烛下生辉,腻声笑道:“见天儿忙到晚饭才回,你那养马的衙门就这么招人喜欢?”
栾景面色一变,贴着门槛跺跺脚,扭身就走。
冯氏追到贴门槛的地方,不是冷不冷的原因,也不肯再出去一步,抱着房门尖声道:“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不是想换衙门吗?你能耐这一辈子别进我的房!”
“砰!”
冯氏摔了一个茶碗。
栾景回到书房躺下来,双目大睁毫无睡意,“衙门,衙门,衙门”的字样像团噩梦围绕着他。
自从酒楼上他被骂,“我是科举出身,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栾景在衙门里日子更不好过,不但清贫出身的官员们孤立他,就是有两个受到栾景请的上官,也时不时的拿栾景开个玩笑。
像是人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小侯爷一指就倒,此时不取笑过期没处儿找。
栾景背着父亲找过黄老大人,老大人让他忍耐到明年:“那些笑话你的,明年还是这样,世子你就不一样了,明年换个好衙门,眼前闲气不听也罢。”
上衙门是栾景心头恶疾,他再三恳求提前更换衙门,黄老大人慢慢告诉他:“早两年,你父亲和岳父就同我说起你的前程,起先我让你去的不是这个衙门,养马的地方出息不高这个我知道。可是你姑丈马家太能惹事,两年间被个民女告到丢官丢人丢颜面,就把你也带累,那是你的亲姑丈,也就是皇上佳德,现在不论连坐株连,否则世子爷你想出仕难上加难。”
栾景告辞后怒火中烧,他被表哥连累,表哥背后却还怨他恨他,纨绔一怒之下不和临江侯世子等人往来,白天在衙门仿佛受气木雕,有嘴不能回话,晚上闷闷钻个小酒馆随便一餐,不想早回来和冯氏相见。
都怪表哥。
再怪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