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曾国荃叩见母后皇太后,皇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盛京皇宫,隐退数载的平叛大功臣、威毅侯曾国荃出现在了钮祜禄氏面前。
钮祜禄氏重用的十臣五监,独曾国荃功高多谤,数年前便请告病假、开缺回籍,此番朝觐盛京,自然存有一番论道。
“起来吧!”钮祜禄氏吩咐道,“赐座、赏茶!”
“微臣谢过皇太后恩典!”曾国荃站起身来,“太后见召,不知有何吩咐?”
钮祜禄氏含笑说道:“威毅侯,朝廷把你闲置多年,你未必不觉得委屈吧?”
“臣不敢。”刚沾椅子的曾国荃慌忙起身,“此为太后保全之意,臣虽愚昧,岂敢辜负太后良苦用心?”
昔年湘勇平定太平军,钮祜禄氏遣派亲贵并降将招抚天京,暗示曾国藩“杀兵不伤民、抢财勿毁城”,以免妨碍江陵收复之效,独曾国荃所部杀戮无辜、纵火烧房、造下无边孽债,又因贪觅窖金,险些走失了李秀成与洪秀全之子洪天贵福,不但朝野广有非议,连带同为湘军将领的彭玉麟都强烈要求曾国藩诛杀胞弟、以平民怨,朝廷虽未追究,曾国藩到底难以自安,遂命乃弟告病,辞去闽浙总督一职,暂避眼前锋芒、免遭杀身之祸!
曾国荃开缺回籍后心绪不佳,不久得了一场大病,因仗御赐灵药,勉强逃出一条生路,于世间名利倒也看淡了许多。
“你明白便好。”钮祜禄氏拾起茶盏浅酌一口,“休息了这几年,你也该为朝廷出出力了,有一件差使,非你不能胜任,你便替我辛苦几年吧!”
曾国荃起身应承:“嗻!”
钮祜禄氏笑道:“你不问问是什么差使?”
曾国荃回道:“太后安排必有道理,臣愚钝,只管奉旨行事即可,岂有质疑君上之理?”
“果然进益了!”钮祜禄氏放下盖碗,“朝鲜将有变乱,三韩之地,北近沙俄,东连日本、内接关中,实为第一紧要藩国,我要遣派钦差一名,巡牧高丽,提调军政,曾卿意下如何?”
“皇太后所虑极是。”曾国荃踌躇道,“但朝鲜虽为大清番邦,百年来内政自主,并无遣派天使常年驻守之旧例!”
“等着吧!”钮祜禄氏微微一笑,“用不许久,朝鲜自己便要生出乱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