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少有这样你向我走来,我也向你走去的时候,江浔甚至觉得,下一刻他就要和秦初擦肩而过。他们注定是遗憾,因为他们不会在相交的那一点上停留。
秦初眼见着江浔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扯一下缰绳减速,举起相机按下快门。
“咔嚓”一声,秦初低头察看拍下的照片。草原上晴空万里,江浔策马而来,像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奔赴。
秦初不知怎么,感到心尖被拨动一下。
江浔停在他对面:“在拍什么?”
秦初把相机放下:“拍给天天看。”
江浔当然不会认为秦初是要自己看,他点点头:“回去吧。”
雪那玩的非常尽兴,抓着江浔的手说:“叔叔,我还想再跑一会儿。”
江浔勾起唇角:“好,我们跑回去。”
他们从秦初身边离开,如同江浔设想的那样,他们会相遇,然后再次擦肩而过。
秦初调转方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回到起点,江浔并未下马。他把要求再跑两圈的雪那交给了牧马人,勒着缰绳回去找秦初。
“怎么了?”秦初不明所以地问。
江浔没有吭声,也没什么表情,他平静的看着秦初,仿佛在思考自己究竟认不认识这个人。
两匹马挨得很近,江浔忽然伸手过来搂他的时候,秦初吓了一跳。可等他回过神,人已经跑到江浔的马背上。
“驾!”
江浔狠狠一抽马鞭,烈马受痛疯跑,风猛的灌进耳朵,他们向着一条斜斜的陡坡俯冲而下。
这个天地似乎只有背后的人可以依靠,秦初没有着落的手胡乱抓着江浔的手腕。
江浔一把扯掉别在胸口的收音器,缰绳连同秦初的手一同攥在手心里。
压抑过后依旧沉重的喘息在耳边叠加,像阴天堆积在头顶越来越重的乌云,沉甸甸的就要落下雨来。
“秦初,”江浔的声音不像他的表情那样冷静,他是带了怨恨的,咬着牙,仿佛要将秦初一口一口吃掉,“有很多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的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