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那玩累了,很快便靠着秦初睡着。秦初也有点累,闭上眼睛仰脸枕住靠背。
他的脸颊微微泛着红色,晒得,他的帽子给了雪那。
太阳一点点爬下山坡,漫天的浓烈的红像是一幅烧着的油画。
秦初短暂的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十年前江浔向他求婚的那天,年轻帅气的男人单膝跪地,手里是一枚素圈戒指。
“小初,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江浔这样问。
秦初懵了一瞬,还没想好怎样回答。
江浔把问句换成了肯定句又重复一遍:“哥,我们结婚吧。”
·
“秦初。”江浔不带温度的声音唤醒秦初,他解开安全带,“到了。”
天已经全黑了,秦初揉了下眼睛,往窗外看一眼,他们已经回到民宿了。
雪那还没醒,揪着秦初肩膀上的衣服睡的很香。
晚上降温了,很凉。他们三都穿着短袖,不过江浔早有准备,出门前带了两件外套。
江浔抖开外套,秦初刚抱着雪那下车,江浔就用外套把小孩儿裹了起来,小声说:“给我抱吧。”
秦初松开手,又听江浔说:“副驾还有件外套,去穿上。”
江浔顺便把车钥匙也扔给秦初,秦初拿完衣服锁上车,对着那件外套发了一会儿愣,直到被风吹透才慢吞吞的穿上。
江浔把雪那抱到床上睡,小孩儿皮肤雪白的,睡起来小小的一团,让他想到秦天小时候。
秦初脚步很轻地走进来,房间只开了一盏小灯,昏黄颜色衬得江浔侧脸的线条柔和许多。
江浔摸了摸雪那的鼻尖,看着小孩儿,突然问秦初:“你说,天天知道我们分开了吗?”
小孩子是敏感的,特别是像秦天这样特殊的儿童,心思比正常小孩儿还要细很多。
爸爸们不像以前那样一起陪着睡觉了,家里属于江浔的东西越来越少,想见他只能打电话或者等到周末去奶奶家。
对于父亲的分开,秦天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问过,好像这样就能和大人们一起粉饰太平。
秦初很轻地皱起了眉,下午骑马造成的四肢酸痛忽然间变得无比清晰。
江浔替雪那盖好被子,经过秦初身边时说:“这次回去就告诉他吧,我们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