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宫主,奴看江姑娘坐在此处许久,都没人给上一杯茶水,奴便自作主张端来了果茶。”
怜星脸色本已缓和,听他一说顿时蹙眉,看向江无瑕:“你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没人服侍你吗?”
江无瑕摇摇头:“我倒也不用服侍什么的,只是不知为何,他们瞧见了我就像瞧见什么可怕东西似的,也不同我说话,我也不好意思支使……”
她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再说。
怜星的脸色却变得更加不好了。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江无瑕这张脸,能轻而易举蛊惑一个男子的心,而移花宫都是男弟子,一向清心寡欲。
他为了让这些弟子不要被美色所迷,便特意将人聚集到一起,警告了一番。
其中这也夹杂着他的私心,这些弟子们不能也不配看到江无瑕的微笑,跟她愉快的聊天,她只能跟自己温温柔柔的说话,那双比萤石更亮比水晶更剔透的眼眸,只能照映出他的影子。
没想到,他积威之下,移花宫的弟子们倒是不再凑上前去,却走向另一个极端,干脆避江无瑕如蛇蝎,这倒也罢了,连口吃食茶水都不给。
这是将他的无瑕当成什么了!
然而他却不能跟江无瑕说,是我警告了他们,不让他们离你太近,因为怕他们瞧见了你,跟你说了话,就会喜欢上你。
怜星自然不会将这些想法说出口。
他再孤傲,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也不愿自己在喜欢的人眼中是这种形象。
若是她也能如他喜欢她一样喜欢他,哪怕是装一辈子温和脾气,又有什么不好。
“这些弟子们,平日被我宠坏了,连客人也不招待,我会好好说说他们。”
怜星余光瞥向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花月奴,语气倒是温和了不少:“你做的不错,不过,无瑕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告知于我,我会将无瑕安置妥当。”
花月奴低低称了一声是,很有眼色的离开。
怜星当然也满意于花月奴的识趣。
然后这份好心情在江无瑕说出下一句话时,便戛然而止。
“宫主其实不必为了我费什么心思,明日船经过濮阳码头请停一停,我就在那下船。”
怜星一呆,险些维持不住脸上柔和的假面具。